蕭煜坐到床沿邊,看林清越在床上努力咕蛹,總算將自己翻到了正麵。
他醉得厲害,臉頰酡紅,半睜著懵懵懂懂的眸子,看起來又軟又嬌,很好欺負,簡直讓人想將他一點點在指尖揉碎。
許是翻身費了不少力氣,令林清越有些呼吸不暢,他張唇呼吸,唇間吐露出淡淡的酒香,
是醉月樓瑤光醉的味道,
混合著林清越身上原有的淡淡香氣,讓人聞之欲醉。
蕭煜微微失神,冰涼的手指比腦子反應更快的撫上了林清越泛紅的唇。
方才吻得太狠,已經有些腫了。
之前,他在林清越麵前還能盡力將自己偽裝得從容淡定,可江緒言一回來,他所有的理智便拋諸腦後。
是不是隻有把你鎖起來,你才會真的乖一點?
想起方才他把自己當做江緒言,蕭煜眸色一冷,手腕往下一沉,拇指和食指捏住了林清越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
“阿越,我是誰?”
“你是誰……”
林清越醉得厲害,自然說什麼都不過腦子。
蕭煜冷嗤一聲,俯身逼近,“記不起來,便讓我幫你好好回憶回憶。”
林清越的手被扣在在柔軟的枕衾之間,任他如何掙紮也無用,生生承受那密集如雨點般的吻。
良久,蕭煜鬆開了雙目失神的他,再次問道:
“我是誰?”
輕微的窒息感,令林清越恢複些許神智,他眯眼看坐在床畔之人,“蕭……煜?”
很好,總算認清他是誰了。
“阿越,今日你是不是答應過我,會在宮門下鑰前回東宮?”
林清越不太清醒的腦子,費力思索著蕭煜的問題。
好一會,他抵觸地皺起眉,“不回……”
他潛意識裏抵觸東宮。
不回東宮,有討厭的人。
蕭煜神色微凜,聲音一寸寸變冷,“可你答應了我,怎麼能食言?”
林清越被問得很煩躁,再加之酒喝多了不舒服,一不小心將真心話全抖落出來,“我不想……是狗蕭煜……逼我……”
蕭煜完美的表情,輕輕地裂了。
他再次用力扣住林清越的雙手,舉過頭頂,陰惻惻道:
“這才是你的真心話!”
“虛與委蛇地答應我,然後陽奉陰違?是嗎?”
林清越沒說話,回答他的隻有林清越扭動地掙紮。
“嗬——”
蕭煜抬手抽了用來綁床帳的綢帶,在林清越白纖的手腕上饒了幾圈,拉緊,然後將他的手綁在了床柱上。
林清越掙紮不開,急得眼眶微微泛紅,一滴無助地淚從眼尾滑落。
蕭煜用拇指輕輕拭去林清越眼尾的淚痕,壓著那抹紅,冷聲道:“現在哭,太早了。”
*
陸天行原本躺在屋外走廊的欄杆上,安安靜靜地賞月。
他手枕在腦後,嘴裏叼著根狗尾巴草,悠哉地抖腿。
然後——
然後耳力好的他就聽到了屋裏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以及,他主子又撩又欲似哄的“別哭”,“乖,慢一點”。
握草!
他嚇得當場從欄杆上滾到了院子裏的石板上。
幾個滾打下來,他頭頂頂了兩片枯葉,嘴裏的狗尾巴草已經折斷了,好生狼狽。
緊接著,他麵前落下一片陰影,頭頂響起無情的嘲笑,
“陸天行,你摔了個狗吃屎!”
“等明兒我就把這好消息傳回堂裏,讓兄弟們都樂嗬樂嗬!”
陸天行抬頭看見,是那個在堂裏總和自己搶第一的死對頭顧辭,麵子裏子登時都掛不住了,
他連帶將顧辭撲倒在地,並且捂住了對方的嘴,眼神凶惡,壓低聲音警告道:
“你小聲點,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