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緒言要是擔上個謀害太子的罪名,麻煩可就大了。
蕭煜眸中怒火更盛,“若不是你粗心,沒有仔細檢查馬匹,老師怎會受傷?”
蕭煜一連串不停歇的質問,讓林清越陡然生出一種,怎麼好像自己越勸蕭煜越生氣的感覺。
蕭煜在故意針對江緒言?
林清越試探道:“殿下……還是先讓人……”
“他難辭其咎!”蕭煜冷喝一聲,“自己滾下去領罰!”
江緒言拳頭握得咯吱咯吱響,怒氣值似乎達到頂峰,仿佛隨時都可能暴起揍人。
就在林清越以為江緒言會忍無可忍時,江緒言忽然彎膝跪下,鏗鏘有力地說出一個字,“是!”
我靠!
林清越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
要知道,江緒言這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從前和江老將軍頂嘴,被江老將軍抽斷三塊板子也死不跪下認錯。
蕭煜這都給人罵的狗血淋頭了。
江緒言居然什麼都不辯解就屈服了?
這還是江緒言嗎?
林清越看江緒言離開營帳後,目光一直落在門口的方向。
蕭煜心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他語氣酸澀,“怎麼,我罰他,老師心疼了?”
林清越眉頭輕輕皺起,不明所以,“啊?”
不對勁啊!
這個語氣有點詭異。
蕭煜見林清越一臉茫然,眯起眼眸,沉聲道:“出了如此大事,若我不先責罰他,明日禦史參他玩忽職守,險些將太子置於險境的折子會將他淹沒。”
林清越內心猛地一震,
沒想到,蕭煜竟是這麼打算的。
不過,如果沒有蕭煜這一頓罰,禦史的口水確實有很大可能淹沒江緒言。
言官的筆杆子,隻有領教過的人才知道害怕。
他方才竟然還懷疑他故意針對江緒言。
他真該死啊。
蕭煜凝視著林清越,一字一句問道:“老師可會怪我?”
林清越搖搖頭,眼神中蘊含著感激,“殿下此舉用心良苦,微臣怎麼會怪殿下?”
蕭煜唇角揚起,欣慰一笑,“老師不會因此覺得我待人苛刻,而疏遠我就好。”
林清越直直看著蕭煜,被這個微笑硬控數秒。
直到溫熱的觸感傳來,腳踝被蕭煜的大掌握住,
蕭煜輕聲道:“先上藥吧。”
林清越愣住,由於剛剛惡意揣測了蕭煜,林清越現在也不好意思拒絕。
蕭煜自責道:“若不是和我換馬,老師也不會因此受傷。”
林清越不以為然,“萬幸殿下和微臣換了,不然受傷的就是殿下了,微臣寧願傷的是自己。”
要傷的真是你,江緒言可要攤上事了。
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太特麼缺德了!
蕭煜聲音很小,仿佛在喃喃自語,“若來日,老師有其他的學生,是不是也會如此……”
林清越頭湊近,還是沒聽清,“殿下你說什麼?”
“沒什麼。”蕭煜若無其事抬起頭,“希望老師能快些好起來。”
一個江緒言已經夠煩了,
他怎麼容許,再有其他人進入林清越的視線。
能被林清越這麼哄的人,隻有他就好了。
蕭煜拇握著林清越的腳踝,輕輕上藥,拇指時不時摩挲一下林清越的肌膚。
細膩的觸感,比上好的綢緞還要柔軟,叫人愛不釋手。
林清越覺得腳踝有點癢,垂眸看向腳踝處。
林清越瞳孔地震。
不對勁!
十分有十二分不對勁!
蕭煜怎麼好像在摸他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