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潯大步流星進來,掃了眼一桌美味佳肴,忽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看來,孤來的正是時候。正好沒有用午膳,一起吧。”

林清越:“???”

你沒事吧?

皇宮沒你飯吃嗎?

非要跑秋山校場來吃?

但,在場的也不好直接趕楚墨潯走。

楚墨潯悠然落座,宮人手腳麻利很快給他添了一副幹淨的碗筷。

“攝政王怎麼會在百忙之中來秋山校場?”蕭煜眼底閃過不悅,似無意問起。

“聽聞太傅墜馬受傷,心中擔憂,特帶太醫過來探望。”楚墨潯不緊不慢地解釋,說著,目光落到林清越身上,微笑著道,“公事忙可先放一放,在孤心裏,太傅的身體更重要。”

林清越眼尾抽了抽,客套道:“多謝攝政王掛懷,微臣隻是小傷。”

你特麼無利不起早,鬼信你是來專門看我的。

而蕭煜和江緒言則眼神在半空交錯,心中劃過同一個念頭:不好,衝林清越來的!

“怎麼瞧著江愛卿對太子頗有敵意?”楚墨潯敏銳察覺到桌上劍拔弩張的氛圍,目光在蕭煜和江緒言之間兜轉,“江愛卿可是因為太傅受傷墜馬被責罰一事,心有不忿?”

江緒言垂下頭,“微臣不敢。此事是微臣失職,當罰。”

不是沒有,而是不敢。

“聽說那匹馬是特意給太子準備的,出了此等意外,難怪素來寬以待人的太子殿下會發怒,也在情理之中。”楚墨潯輕描淡寫地說著,又補上一句,“所謂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太子這罰,江愛卿得受著。”

林清越聽完整個人都懵逼了,

我靠,你拱得一手好火啊!

蕭煜責罰人,本想堵住的是言官的悠悠眾口,

經楚墨潯一說,變成了蕭煜因為個人私怨責罰江緒言,這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而且,林清越此時並不能當眾澄清其中緣由,隻能在心中著急。

林清越有些擔憂江緒言被挑撥,

但他沒想到,一直緘默不語的蕭煜卻在此時開口,一開口就是絕殺。

“攝政王此言差矣,怎麼說得本宮好似一個不分青紅皂白,便隨意責打臣子的儲君?

本宮罰他,是提醒他日後做事得更加謹慎,別再稀裏糊塗成了誰的替罪羊。”

江緒言聽出了蕭煜的言外之意,心中怒火燃燒,

這是在點他被人當槍使呢!

他狠狠剜了蕭煜一眼。

“太子殿下似乎話裏有話?莫非,此次不是意外?”楚墨潯眼眸微眯,眼底閃過暗芒,

蕭煜慵懶地往椅背一靠,皮笑肉不笑道:

“難說,但極大可能是衝著本宮來的,不然為何獨獨隻對本宮的馬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