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見林清越發現了手上的傷,連忙欲蓋彌彰地將手往後藏了藏。

他勉強一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老師,沒什麼的,輕傷而已。”

林清越眉頭一皺,神色明顯染上焦急和擔憂,“怎麼會沒事?殿下今日不是去校場練習射箭了嗎?怎麼會弄傷的手?”

方才蕭煜給他夾菜,虎口的傷在他眼前一晃而過,

若他沒看錯,是新傷,好像還在滲血,哪裏像是蕭煜口中說的那麼輕鬆。

“江小將軍說我起步晚,沒天資,隻能勤學多練。”

蕭煜說得輕描淡寫,麵上努力表現得很平靜,似乎在極力掩飾,不想讓林清越擔心。

林清越目光緊緊鎖定蕭煜藏起來的手,眉心緊皺。

“那也不能練到手都受傷了吧?殿下初學,怎麼能安排那麼大的訓練量?”

江緒言這事處理真的有欠妥當。

蕭煜是太子,怎麼能以訓練他手下士兵的訓練量,來訓練太子?

蕭煜輕輕一笑,“老師,這不怪他。江小將軍並非故意針對我。

他隻是希望我能盡快練出成效,好給攝政王交差,才操之過急。”

林清越不滿道:“話雖如此,卻也失了分寸,我等會找他去。”

蕭煜唇角揚起,對於林清越的反應他十分滿意,但表麵他還是急切地起身勸阻,把自己擺到了一個極低的位置。

“老師千萬不要怪他,都是我自己,是我太沒用。”

“殿下萬不可如此妄自菲薄。”林清越見蕭煜這樣,心中驀地一痛,立即反駁,“殿下人中龍鳳,將來一定成就非凡。”

蕭煜趁勢握住林清越的手,滿足道:“隻要老師信我,旁人如何誤會,我都不在意。”

“殿下……”

林清越眼眸中閃過動容,連蕭煜握著他的手,他都沒在意。

若放在平時,他早嚇得退避三舍了。

“老師,先用膳吧。”蕭煜不舍地鬆開林清越的手。

林清越頷首,一邊吃飯,一邊在心底想著明日怎麼給江緒言開開竅。

翌日晨。

林清越過來找江緒言。

江緒言立馬扔下在練習射箭的蕭煜,整理了下衣袍,顛顛跑過來,

他興奮得摩拳擦掌,卻沒想到挨罵了。

“你昨天怎麼給蕭煜安排那麼大訓練量,他手受傷了,你知不知道?”

江緒言愣了一下,像隻挨訓的大狗,耳朵耷拉下來,有點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啊?他不會那麼脆弱吧?他又不是嬌滴滴的公主!

而且秋獵近在眼前,我是想讓蕭煜快點進步。”

難怪蕭煜昨天格外配合,說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半個不字也不說。

敢情是為了回去跟林清越告狀呢!

江緒言對著那邊蕭煜的背影,狠狠剜了一眼。

好陰險狡詐的狐狸精!

著了他的道了。

“讓他進步,也要有個度。”林清越道,“你給他上這麼大強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故意針對他。”

“咳——”江緒言一時語塞,心虛地錯開目光,然後又大聲道,“我是什麼人,你會不清楚嗎?我怎麼會為難他?”

他的確有借公務之便,讓蕭煜不那麼痛快。

誰讓蕭煜之前把他整那麼狠,還陰陽怪氣把他氣暈過去。

有仇必報非君子,

何況還是情敵。

“你從前做了虧心事的時候,就會這樣大聲嚷嚷。”林清越狐疑的目光朝著江緒言上下打量。

“我沒有!”

江緒言嘴上比蚌殼硬,腳卻不自覺後退。

蕭煜這個狗東西,

給他等著!

林清越:“那你後退什麼?”

江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