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殿裏,林清越半靠在一根紅漆圓柱下,衣裳半解,麵色潮紅,媚眼如絲,與平日在課堂上嚴肅而疏離的林清越截然不同。
他那時候並不知道林清越中藥了,隻覺得林清越有點不對勁。
他上去查看,卻倏地被林清越拽住手,撲到了林清越身上,
林清越還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摸索,蹭他,還有……
相吻的一瞬,蕭煜覺得腦子裏好似炸開了煙花,一片空白。
親吻林清越,從前他隻敢在夢裏想象,
因為他知道自己和林清越如同雲泥之別,他將自己的喜歡藏得很好,從沒有表露。
然而那時,林清越卻主動邀請了他。
是不是,阿越也心悅他?
蕭煜心如擂鼓,他從那裏帶走了林清越。
他們在冷宮一處無人的宮殿裏抵*纏\/綿,
他太怕一切是他黃粱一夢,
在榻上,他一遍遍向林清越確認,是不是喜歡他,林清越哭著哽咽地回應他是,並且渴情地求他給更多。
蕭煜欣喜若狂。
如若不是喜歡,他怎麼會願意和自己做那麼親密的事呢?
然而翌日,他卻從林清越口中得到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林清越憤怒地斥責他趁虛而入,急著要離開,說以後再也不想看見他。
蕭煜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但他知道自己再不做點什麼,就會永遠失去林清越。
所以他把林清越關了起來,對林清越重複做了前一晚的事。
林清越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終是說了許多蕭煜想聽的話。
蕭煜心滿意足,他就知道,阿越隻是在口是心非。
他是喜歡他的。
然而,林清越還是打傷他逃走了。
直到他被送去西楚,接手青玉堂之後,才調查出,林清越那晚的主動,是一個誤會。
因為林清越在皇帝問起皇子們功課時如實稟報,讓七皇子挨訓受罰,七皇子懷恨在心,命人在林清越的酒中動了手腳。
所以,他後來讓七皇子“暴斃”了。
順理成章的,他就回來了。
……
蕭煜抬眸,發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又走回了夢澤殿偏殿。
他輕輕推門而入,殿內漆黑一片,林清越呼吸沉穩,早已熟睡。
蕭煜坐在床畔,借月色端詳睡夢中的林清越,好似怎麼都看不夠。
縱使三年前的那晚,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又如何?
從你躺在我身\/下的那一刻開始,我便沒知道,我對你絕不可能放手。
我怎麼會讓別人看到你最美的樣子?
你是我的。
也隻能待在我身邊。
蕭煜指尖在林清越麵上流連,眼眸中閃爍著誌在必得。
*
秋獵前一晚,勤政殿。
入秋後的夜晚涼風習習,裴玄從宮外疾步趕回,為楚墨潯呈上一份緊急密報。
屋內燭火搖曳,楚墨潯端坐在隻有皇帝能坐的禦案之後,暖黃的燭火,映出他冷峻的麵龐。
裴玄顧不上擦拭額頭的細汗,隻停息片刻,便神色凝重地朝楚墨潯稟報:
“屬下已查明,上次黑火一事,與江湖殺手青玉堂有莫大的聯係。”
楚墨潯一邊打開密報閱覽,一麵示意裴玄繼續說。
裴玄沉聲道:“他們在京城的分部,已經被屬下帶人控製住,僅有一人重傷跳江遁走,其餘人都送往詔獄審訊,隻是……”
楚墨潯挑眉,眼眸微眯,“隻是什麼?”
裴玄一掀衣袍,單膝跪下,額上冷汗又多一層,
“屬下無能,青玉堂培養的殺手都是,詔獄流水的刑具下去,也問不出什麼東西。
但從他們未來的及銷毀的信件來看,青玉堂與太子私下聯係緊密。”
楚墨潯拈起手邊燒毀大半的信件,目光落在殘缺的文字上,若有所思道:
“太子怎麼會和青玉堂有聯係?”
“據孤所知,青玉堂是已被滅國的北冥皇室為複國所建,他們隻效忠北冥的後人,可太子的生母,不是一個毫不起眼的舞姬麼?”
楚墨潯如有實質的目光落到裴玄身上,裴玄微微低頭,
“屬下也覺此事蹊蹺,屬下會繼續調查。”
楚墨潯沉默半晌,幽深的黑瞳中閃過一抹寒冷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