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越甩甩頭,不敢再往下深想。
*
在山裏走了一個時辰,蕭煜因為傷口發炎,起了高熱。
好不容易找到家農戶,林清越一打聽才知,他們被水帶出百裏遠,眼下已經在雍城邊界了。
林清越道了謝,用碎銀子跟農戶換了兩身幹淨的粗布衣裳和一輛牛車,帶著蕭煜馬不停蹄的進城尋醫。
還沒進城,遠遠的林清越就看見了城門口盤查的士兵。
不用想,定然是找他和蕭煜的。
圍獵場縝密的圍殺,非普通勢力能做到,
林清越想來想去,覺得十有八九是楚墨潯幹的。
在不知敵友的情況下,他和蕭煜現在不能被士兵盤查出來。
否則迎接他們的可能不是回皇宮,而是被幹掉。
但蕭煜眼下的狀態,若再不進城就醫……
忽的,他看到一個擔著胭脂水粉的商販從他們旁邊經過,林清越靈機一動,連忙攔下商販。
他看了看手中的胭脂盒,再瞅了眼蕭煜貌美而慘白的臉。
“殿下,先委屈您了!”
林清越在路邊抓了幾把土,將蕭煜臉抹髒,又把血紅胭脂扣在他額頭往下抹,最後散開蕭煜的墨發,再用發帶草草綁成女子發髻的樣式。
蕭煜似乎明白了林清越的意圖,任他折騰。
“待會殿下假裝傷得不輕,靠在微臣肩上……”
林清越話未說完,蕭煜已經從善如流地倒在了林清越肩上,露出半截細膩的引人遐想脖頸,墨發半遮半掩,不仔細看的情況下,還真以為這是個柔若無骨,小鳥依人的小娘子。
林清越:“……”
不是,你入戲這麼快的嗎?
為什麼感覺你好像挺迫不及待?
“你們,幹什麼的?”
牛車被城門口的士兵攔下,有人舉著兩張畫像對上了林清越和假裝昏迷的蕭煜,
林清越手摟著蕭煜的腰,蕭煜靠在肩頭。
也不知是不是馬車顛簸,蕭煜倚靠的頭漸漸往他頸側滑,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林清越頸間,莫名讓他覺得又燙又癢,連帶著心跳速率也加快。
“官爺,我媳婦下地幹活,不小心摔破了頭,我帶他進城求醫,求官爺通融通融。”
士兵挑開蕭煜披散的墨發,隻見昏迷的“婦人”,自額頭而下,淌了半邊臉的“血跡”,灰撲撲的側臉,再配上殷紅的血跡,著實有幾分可怖。
“行了行了,趕緊滾!”
林清越如蒙大赦,駕著牛車去了醫館。
林清越著急問道:“大夫,我夫人他傷勢如何?”
“你夫人?”
大夫捋胡須的手一頓,用奇異的目光打量起這奇葩的“夫妻”二人。
從脈象來看,這明明是個男人。
但細看之下,這名受傷的男子,確實頗有幾分姿色,又打扮成女子的樣子……
大夫恍然大悟,朝林清越投去一個“我懂了”的揶揄眼神,
沒想到,村裏人玩的比他們城裏人還花。
林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