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好大的口氣!”江緒言抬手將林清越往後一護,向前邁了一步,是個要將人護到底的姿態,“你未必能殺了我。”
“嗬——或許吧。”蕭煜毫不在意地笑了聲,“但江小將軍意圖謀害太子,今日一定走不出養心殿,而江家也會背上謀逆犯上的罪名。”
江緒言目光一厲,一口氣梗在喉嚨裏不上不下,“你!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跟我家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
他行事素來坦蕩,哪裏玩得過蕭煜的九曲心腸。
“一人做事一人當?”蕭煜玩味地看著江緒言,“你還真是天真。”
“你的所作所為,即代表了江家的態度,你謀害太子,就等於整個江家要謀害太子!”
蕭煜銳利的目光,掃向林清越,“阿越說是不是?”
林清越嘴唇輕顫,整張臉血色盡褪,袖子裏雙拳攥緊,指甲深深嵌進掌心也渾然不覺。
黯淡的眸子在經過一番掙紮後,徹底歸於死寂。
“我跟你回去。”
“你不能回去!”江緒言錯愕地回頭,抓住林清越瘦削的肩膀,“你好不容易從東宮出來了,怎麼能再跳回火坑!”
“但我不能連累真正在乎我的人。”
在江緒言不舍的目光裏,林清越一根根掰開江緒言的手指,決絕的與他擦肩而過。
殿門透進來的光打在他身上,將他映照得慘白,仿佛下一秒就會消散在空氣裏。
“可以走了嗎?”林清越木然停在蕭煜麵前,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當然。”
蕭煜握住林清越冰涼的手,唇角揚起得意的笑意,然而眼底卻是一片悲涼。
為什麼他聽話的回來了,他心裏一點也不開心?
為什麼得到了,卻反而更難過了?
酸澀和悵然一點點填滿蕭煜整顆心,漲漲的。
都怪江緒言鬧的這一出!
蕭煜扣緊掌心的手,對身側之人吩咐道:“把江緒言拿下。”
“你什麼意思?!”林清越驚異地看向蕭煜,“你要出爾反爾?”
“我說不殺他,可沒說放過他。”蕭煜淡然解釋。
江緒言一而再再而三冒犯他,如果不給教訓,日後豈不是人人都會效仿,那他作為太子的威儀何在?
侍衛們將江緒言圍住,江緒言雖武功不低,但到底雙拳難敵四手,沒多久便逐漸落入下風。
林清越急道:“蕭煜,你不能這樣,你……”
“噓——”蕭煜眼眸眯起危險的弧度,他豎起食指壓在林清越唇前,“我不希望再聽到你為他求情,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他。”
林清越眸光震顫,頓時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