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來人,把太傅好生請回東宮。”
一直候在殿外的阿奕,聞言快步走了進來。
蕭煜注視著林清越的背影,直到林清越徹底離開才收回。
他轉身,正好看見一旁看好戲的楚墨潯悠哉悠哉準備離開,“攝政王導演了今日精彩的一出好戲,就這麼輕而易舉走了?”
楚墨潯一甩墨袍,理所當然道:“想看的人都走了,孤還留下做什麼?”
經過蕭煜身側時,楚墨潯忽然頓住腳步,以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太子殿下,奉勸你一定要把太傅大人看牢了。”
蕭煜側目,眼睫緩緩抬起,迎上楚墨潯挑釁十足的目光,一字一頓,森冷中帶著警告的兩個字脫口而出,
“想死?”
楚墨潯絲毫沒有被威脅到,反而更加肆意一笑,“孤不是江緒言,要顧君臣之禮,也沒有家族重擔,威脅於孤而言不管用。”
話畢,楚墨潯氣定神閑離開了養心殿,徒留蕭煜在空曠的大殿裏陰暗爬行。
蕭煜眼神陰陰地盯著楚墨潯的背影,眸底閃過一絲殺意。
半晌後,他召來陸天行,低聲吩咐了幾句。
陸天行摩拳擦掌,連連點頭,正要轉身離開蕭煜又叫住他,“太傅送回東宮了嗎?”
陸天行道:“送回去了。屬下特意多派了一隊人親自送回去的。”
蕭煜頷首往外走,“從今日起,加強東宮巡守,如果太傅從東宮逃走,你知道什麼後果。”
“屬下明白!”陸天行頭埋得死低。
“另外,江緒言意圖行刺太子,讓詔獄的人好好審,審不明白便不準放出來。”
陸天行咬了下泛酸的牙梆子,道:“是。”
*
林清越被請回東宮後,並沒有回寢殿。
而是呆坐在涼亭裏吹冷風。
他不敢待在寢殿裏。
他害怕看見寢殿那張床,
害怕寢殿關起來的門,
害怕蕭煜再給他腳踝戴上金鏈子,
害怕想起在寢殿裏發生的一切令他窒息的記憶。
阿奕怕他冷著,特意命人準備了手爐供林清越使用,但林清越碰也沒碰。
手爐在寒風裏逐漸冷卻,就像林清越一點點冷透的心。
蕭煜還沒有回來,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格外煎熬,就像高懸在頭頂的達摩克裏斯之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斬下來。
林清越反複捏緊指節,又鬆開。
上次他逃跑,蕭煜把他抓回來鎖在床上*
這次,他跟江緒言在皇帝麵前求賜婚。蕭煜會怎麼懲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