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蕭煜沒有真的折了他的四肢，他如今的處境，和被折了翅膀的白鳥又有什麼區別呢？
林清越頹然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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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下了一場大雪。
屋外白茫茫的一片，林清越坐在窗邊，盯著窗外飛揚的雪花就是好幾個時辰。
自從上次養心殿一事之後，林清越總這樣坐著發呆，也不愛說話了，烏黑的瞳仁裏再沒了往日的光澤，就好像被徹底磨平了棱角。
“公子，該用午膳了。”阿奕走了進來，“太子殿下還在同朝臣商議與您大婚一事，讓您不必等他。”
林清越不鹹不淡地嗯了聲。
“公子，先喝點湯暖暖身子。”阿奕給林清越乘了一碗熱湯，“太子殿下特地命禦膳房為您準備了這些藥膳，公子近來看著氣色都好些了。”
“是嗎？”
林清越盯著麵前熱氣騰騰的暖湯，神色微怔。
可他不想好起來。
身子調理好了，意味著將避不開伺候蕭煜。
即便他已經認命了，即便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可他仍舊不甘心地在想辦法反抗。
蕭煜好心讓人調理他身體的藥膳，如今倒反而成了他的助力。
林清越從前遍觀群書，醫書雜書也看不過少，在阿奕滔滔不絕給他介紹這些菜式的用料，吹捧蕭煜對他的用心時，他也偶然發現，其中有兩道菜所用的藥，藥性有衝突。
平常少量同食無礙，但若是一起食用過量，會引起身體不適。
林清越最近都有故意在吃兩道藥性相克的菜，他經過多次嚐試，逐漸能把控住用量。
而且，平常為了偽裝，他每一樣菜都會嚐一點，蕭煜至今沒有起疑。
“不用你布菜了，在一旁候著吧。”
阿奕放下筷子，候立在一旁。
禦膳房的手藝不差，便是藥膳做的也是色香味俱全。
但不知是不是今日坐在窗前，吹了太久冷風的緣故，他隻覺頭暈的厲害，一陣天旋地轉過後，林清越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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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煜剛和禮部交涉完大婚事宜，心情不錯，手中還捏著禮單，正吩咐要禮部好好籌辦，就見阿奕臉色慘白，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蕭煜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出什麼事了？”
“殿下……殿下……”阿奕氣喘籲籲，“公子他……暈倒了……”
蕭煜臉色驟變，厲聲質問，“怎麼回事？！”
阿奕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額上的汗滴在地板上，他顫聲道：“太醫診斷……說是中毒……”
“啪——”蕭煜手中的禮單倏然落地。
中毒？
怎麼會中毒？
林清越的每一道飯菜，都會有宮人先試菜，確認沒有問題才呈上，怎麼可能會中毒？！
還是，這其中有什麼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