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看來,怕是從未想過袁偉誌竟會為了保護那“東西”,不惜毀了一臂,也要尋機保護,不為妖邪得逞!
葉承天既已知袁前輩說的“東西”,是什麼。
趕忙將那已僵硬如鐵,死攥著的五指掰開,雙目微縮,望著殘臂掌心處,果不其然出現的“東西”。
頓了頓,趕忙將殘臂放下,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對老者而言,看的比生命還重的“東西”,將其擺放在老者眼前,喊道:“前輩,你看看是這個嗎?”
袁偉誌聽了這話,麵容恢複了一絲血氣,雙眼瞪著渾圓,極盡全力的展目去看,眼裏依稀辨出,葉承天雙手捧著的正是那“東西”。
是讓他即使付出生命代價,也要保存的“東西”。千百年來,有多少江湖中人,想要得到它,為了這東西,可以六親不認、殺兄弑弟。
為了這東西,血流成河之事,也不在少數。
在眾多的犧牲者中,袁偉誌是其中一個,也是極有希望獲得機緣之人。可萬萬未曾料到,匹夫本無罪,但懷璧有罪之理。
消息無端泄露,引人追殺,更有甚者,害了許多無辜百姓,為他殉葬,唉……
袁偉誌在內心深深歎了口氣,又伸出自己顫巍巍的右手,從自己緊貼的衣衫中,掏出了一支散發紫芒的珠釵,眼裏觀望著……
臉上露出笑容,想是眼裏望著這珠釵不由想起了某個人的身影。
且這珠釵經此變故居然毫發無傷,真是萬幸。
那葉承天不明所以的看著袁偉誌,隻見他兩眼滿是欣慰,柔和的望著散發紫芒的珠釵,露出淺淺笑意,不覺心口一疼,有些難忍的問道:“前輩?這支珠釵……?”
袁偉誌聽了這話,虎目中竟留下了無奈的晶淚。
聽著葉承天的問話,袁偉誌越發蒼白的臉龐不知為何,突然顯現少有之紅潤,放佛回光返照一般,緊盯著葉承天,呐呐低語道:“小兄弟能勞煩你,替我辦兩件事嗎?”
“什麼事,袁前輩你但說無妨?”葉承天心中早已沒了初時成見,眼見老者有事相求,又豈有拒絕之理?
“一則,這“東西”就有勞小兄弟……幫袁某交托到我義兄,雲中大俠—石乃燕手中,並告訴他……此物非比尋常,定要送到……萬泰五賢慧仁道長手中,切記、切記一定要石大哥親自送到!”
袁偉誌急喘著粗氣,雙目瞪著渾圓,目疵欲裂道。
葉承天聽完,重重的點了點頭,也不答話,隻是去聽。放佛知道,此時的老者已無暇也無從去聽般,安靜的守候一旁,身子微傾,側耳聆聽著。
“再有,就是……就是勞煩小兄弟,將這支珠釵送到我女兒……袁紫萱,萱兒的手裏……”袁偉誌說完這話,突然麵色聚變,口吐一口血箭,急喘粗氣道。
“行,小子知道了,葉承天一定幫你送到……並好好照顧她,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我向你保證!”葉承天也不知怎麼了,在看到老者將隕即逝的慘然模樣,不覺做出了承諾道。
“好,哈哈……哈哈……”
袁偉誌像是終於聽到了他最想聽的話語般,嘴裏含著汙血,放佛眼前出現了某個身影般,追憶道:“萱兒打出生起,就沒有娘……我這當爹的,也未曾……未曾盡到責任,陪在她身側。”
“現在想來,多有不該,哈哈,萱兒,萱兒爹爹對不住你,這輩子怕是真對不住你了……萱兒你能原諒爹爹嗎?”
此時的袁偉誌已不知陷入到某種虛幻之境地中,單手死死抓著葉承天手臂,雙目空洞的呐呐問著。
葉承天虎目流淚,點了點頭,竟為了完成老者心願,自認袁偉誌姑娘,道:“爹,孩兒這些年從未怪過你,從沒有過,以前沒有,今後也絕不會有……”
“我會好好的活著,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