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三個人,連老者都遭了對方小道。葉承天自信若被其發現,袁偉誌曾裝死,存活一段的事實。

那自己作為場中最接近袁前輩的人,怕是絕難逃脫,對方盤問搜捕,倒時又如何能逃脫大難。

想這件“東西”,或許在江湖人看來……是不可多得、易城不換的重寶,但在葉承天看來,無異於燙手山芋,碗中雞肋,食之無味,反倒棄掉能得一線之生機。

不過老者臨終之言,尚在耳邊回響,自己點頭稱是,並述說:定保護其親女周全的宏願,此情此景葉承天銘記在心。

是以這塊山芋即使再燙,葉承天也當毫不畏懼的死死抓牢,就如當初為了此“東西”,身負重傷,臨了尚須付一臂代價的袁偉誌般。

隻不過兩人死守“東西”的初衷,並不相同,袁偉誌護這東西,是為了天下正義,不被宵小所蝕,殘害生靈。

而葉承天保護這東西,僅為了報答袁偉誌救命恩情,給自己可笑的尊嚴,一個滿意的交代。

兩人一為公,一為私,看似迥異,說來實則一致。

隻是世人都有著許多詭辯說法,私理尚可變為公理,公理也可演化為私理,事在人為,無須細辯!

清理現場,將安詳躺地的老者,搬回先時被斬落一臂的地落。

至於老者當初溘然而逝,麵上帶著灑脫喜意的麵容,並未有絲毫改變,也省了葉承天一番手腳。

將袁偉誌擺放妥當,環顧四周眼看著先前因老者動作,不時湧出的血水已被起初的泥石覆蓋,瘮進大地內,看不真切。

葉承天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望著仍放在地上的殘臂,微微愣神,語帶歉意道:“前輩救我性命,本是恩人,我父常言……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但此時小子竟為了苟活於世,卻要前輩你受死無全屍之苦,真是忘恩負義的小人!”

自憐自愛的感慨了句,手中動作卻是不慢。

葉承天雙目精芒一閃,懷揣老者殘臂放回原先佇立的柳樹旁,這才籲了口氣,心思縝密的他正待起身離開,卻怎知心內一震,冥冥之中放佛漏掉了一件十分緊要的事情。

葉承天苦思冥想,急不可耐,環顧四周,終是在看著那敞開地包袱時,打了個激靈。

眼珠子轉了又轉,不無猜測道:在我昏厥間,那三名凶徒之所以離開,怕是因找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方才委身尋往他處。既是找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又如何會不搜身,就自行離開。

既要搜身,這包袱裏的幹糧以及袁前輩給的紫芒珠釵,怕是對方早已見過。若我隻將老前輩屍身放回原處,故可證明老者已死絕非死後複生這段事實,但自己觸碰屍身一事,又當如何去解?

且那三名凶徒當初離老者與我甚近,又豈會未見我真顏。

倘若他們真因我在老前輩死後,觸過屍身為由,千方百計探我行蹤,那我又如何去完成老者交代下的遺願,怎生度過危機?

葉承天轉念一想,繼而在想,苦思良久,終是被他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這法子看似危險,卻能借以蠱惑對方視線,“如此就看他們……信不信自己的決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