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四種人,生活能力較差,但卻能對人類做出比較實質性的貢獻,也能對人們的生活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方麵都產生重大影響。二、三兩種人可能會有很高的社會地位,受到別人的尊敬與羨慕,也能對社會和個人的進步產生負麵影響。
所有的一切,往往能從人的言語談吐中表現出來。但是語言具有間接性,也常帶有掩飾性和欺騙性,又給識人造成障礙。因此,鑒別人才時,既要看他怎麼說,更要看他怎麼做,而不宜隻憑言語斷人。
由於四種理有差異,就會產生九種褊狹性情。它們以性情妨礙對道理的理解,各有得失。
①剛強粗獷的人,談論問題不能細致周密,頭頭是道。他們在論述整體時,顯得宏博高遠,談論細節時,往往粗枝大葉。但是他們往往在侃侃而談中產生奇思妙想,發前人之所未發,富於創見和啟發性。由於不拘小節很有可能會錯過重要細節,給後來的災禍埋下隱患。他們為人不夠謙虛,閱曆廣博而不深厚,屬博而不精一類的人。
②亢厲剛直的人,不肯屈從退讓。在法令職守方麵,公直剛正不徇私情,但固執而不變通,乖張而保守。這種人立場堅定,是非分明,但處理問題不善變通,不苟言笑,讓人敬畏。
③堅勁的人,喜歡重事實,揭示細節道理時,鮮明而透徹;談論大理論時,顯得直露而單薄。這種人言辭銳利,抓住對方弱點就嚴厲反擊,不給對方回旋的機會。分析問題透徹,看問題往往一針見血。因致力尋找、攻擊對方的弱點,往往忽略了從總體、宏觀上把握問題的實質與關鍵,甚至舍本逐末,陷入偏執。在用人時,多考慮他在“大事不糊塗”方麵有幾成火候,如大局觀良好,就是難得的粗中有細的優秀人才。
④能說會道的人,言語豐富辭意銳利,處置人情世故,精當深刻,談論大義要旨,則淺闊而不周密。這種人對人情事理理解得深刻而精當,但對於人情事理的複雜性,有可能形成條理層次含糊不清的思想。這種人做力所能及的工作,完全可以讓人放心,一旦超出能力範圍,就顯得慌亂,無所適從。他們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強,反應也快。
⑤隨波逐流的人,不能深思,排列親疏關係,豁達而厚博,排列事物的主次,則閃爍不定。這種人知識麵寬,隨意漫談也能旁征博引,各門各類都可指點一二。顯得知識淵博,學問高深。但由於腦子裏裝東西過多,係統性差,思想性不夠,一旦麵對問題可能抓不住要領。這種人做事,往往能想出幾十條主意,但都打不到點子上去。如能增強分析問題的深刻性,做到駁雜而精深,直接把握實質,會成為優秀的,博而且精的全才。
⑥見解淺薄的人,不能深究事物的道理,聽人談論,因不用動腦筋而容易滿足,審查精深道理時,就顛倒混亂而不清。這種人很容易接受新事物,一聽到新鮮言辭就能在日常生活中運用,而且有躍躍欲試,不吐不快的衝動。缺點是沒有主見,不能獨立麵對困難並解決之,易反複不定,左右徘徊,比較軟弱。如能沉下心來認真研究問題,磨煉意誌,無疑會成為業務高手。
⑦寬容平緩的人,反應不敏捷,論仁義,則宏博詳備而高雅,論時尚潮流,則遲緩而保守。這樣的人性格寬宏優雅,為人寬厚仁慈,但是反應不夠敏捷果斷,轉念不快,屬於細心思考型人才,有恪傳統,思想保守的傾向。如能加強果敢之氣,對新生事物持公正而非排斥態度,會變得從容平和,有長者風範。
⑧喜歡標新立異的人,灑脫而又追求新奇,論權謀機變,奇偉而壯麗,論清靜無為之道,則詭奇而怪誕。這種人獨立思維好,好奇心強,敢於向權威說不,敢於向傳統挑戰,開拓性強,但冷靜思考不夠,易失於偏激,不被時人理解,成為孤獨英雄。可利用他們的異想天開式的奇思妙想做一些有開創性的事。
⑨溫柔和順的人,體力不強。說起道理來,順暢適當,解答疑難,則情恢而不盡。這種人用意溫潤,性格柔弱,不爭強好勝,權利欲望平淡,與世無爭,不輕易得罪人,但意誌軟弱,膽小怕事,勇氣不夠,怕麻煩,對人事采取逃避態度。如能磨煉膽氣知難而進,勇敢果決而不退縮,會成為一個剛柔相濟的人物。
三。相人入微,慧眼識人
據《清史稿 曾國藩》傳載,每逢選吏擇將,曾國藩必先麵試目測,審視對方的相貌、神態。同時,又注意對方的談吐行藏,二者結合,判斷人物的吉凶禍福和人品才智。他的相人,一從自身的學問修養出,二由自己豐富的閱人經驗出。
世人傳言曾國藩善相人,預上終身,雖有過譽之嫌,但也並非毫無根據。曾國藩任兩江總督的時候,有人將陳蘭彬與劉錫鴻推薦給他,認為他們頗善文藻,能下筆千言,而且對天下大事都頗有見解。曾氏隨即接見了這兩個人,相談已畢,曾氏對推薦他們的人說:劉錫鴻這個人看起來一臉抑鬱不平之氣,將來很可能不得善終。陳蘭彬這個人看起來氣息沉著一些,將來可能做到三四品的官階,不過也不會有大作為。
據記載,觀曾國藩預決二人,真如天算一般。然其衡鑒之精,尚不止此。在軍命將,說某可為營官;某人可為大帥,某人福薄,當以死難著名;某人福壽,當以功名終。盡皆得到應證。
後來,劉錫鴻一次隨郭嵩燾出使,擔任副使之職,但是,二人的意見卻常常不合,互相攻訐。劉錫鴻私下寫信回來,奏郭帶妾出國,並且與外國人來往密切,實在是有損我們國家的形象。郭信也彙報說劉偷了外國人的手表。當時,主政者李鴻章偏袒同門的郭嵩燾,將劉撤回,並且,以後再不設立“副使”之職。劉受到這樣的處罰感到十分窩火,竟向朝廷上疏說李鴻章當殺,其罪名有十多條之多。當時,李鴻章權傾於一時,大清國所有外交事務多要倚重李公,怎麼理會劉的“一派胡言”。於是,劉的上疏就落了留中不發的命運。這樣一來,劉更加氣憤難平,口無遮攔,逢人便講李鴻章的壞話,弄得所有故交故舊也不敢再和他來往。每次設宴請客,往往無人登門,不久即抑鬱而死。
陳蘭彬的經曆也正與曾氏預測的不差分毫。陳後來雖經許振幃推薦來到曾氏幕下,但始終因為過於正直,不肯隨俗,且為人處世勇氣不足,而終無大的建樹。
實際上,曾國藩觀察人並不完全以貌取人,譬如羅澤南“貌素不揚,目又短視”,駱秉章“如鄉裏老儒,粥粥無能”,但他都能傾心結好,許為奇才。又如塔齊布,因為他出仕很早,穿草鞋,每朝認真練兵,便為曾國藩所賞識。後來全力保舉他,並且說:“塔齊布將來如打仗不力,臣甘同罪。”
所以說,曾國藩善於識拔人才,主要是因為他能觀人於微,並且積久而有經驗,故此,才有超越的知人之明了。他對於觀人的方法,“以有操守無官氣,多條理而少大言為主”。他最瞧不起的,是大言不慚的人。
據說,曾國藩為人威重,三角眼且有棱,在接見客人時,注視客人而不說話,往往看得人津脊汗背,悚然難持,由此斷人才情,百不爽一,實可稱歎。
根據人物心性才情的變化,曾國藩總結出評價人物的九大品質特征:“性之所盡,九質之征也。然則,平敗之質在於神,明暗之實在於精,勇怯之勢在於筋,強弱之植在於骨,躁靜之訣在於容,緩急之狀在於言。”也就是說,忠直奸邪的在於神正直明朗與否,智明愚暗的在於精;清爽明快與否,勇敢怯懦的在於筋勁健與否,堅強柔弱的在於骨強硬與否,沉浮靜躁的在於氣沉定與否。
曾國藩認為,神平則質平,神邪則質邪。
觀察一個人的“神”,可以見其忠奸賢肖,“神”正其人正,“神”邪其人奸。平常說的“人逢喜事精神爽”,是不分品質好壞而人所共有的精神狀態。這裏談及的。神”與“精神”一詞不完全一致,它發自於人心勝品質,集中體現在麵部,尤其是體現在兩隻眼睛裏,即曾國藩所說的“一身精神,俱乎兩目”。
如果一個人的。神”侵褊狹,“神”挫,其品格卑下,心懷邪念,容易見異思遷,隨便放棄自己的道德情操趨利。這種人平常善於掩飾自己,往往在準備充分、形勢成熟後才顯出本性,而不會輕易發難,不打無準備的仗,是大奸大賊一類的人。這就是觀人要觀“神”的道理。
曾國藩認為:“誠仁,必有溫柔之色;誠勇,必有激奮之色;誠智,必有明達之色。”也就是觀臉色,“色”是一個人情緒的表現,“色”愉者其情歡,“色”沮者其情悲。也有不動聲色之人,需從其他角度來鑒別他們的情緒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