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傷怎麼回事？你們打架去了？”
“沒有……”
秋無期打斷隋風，“什麼打架，那些人明顯是故意報複！”
“我早晚弄他們！”
隋鬆林一聽這話，心裏已經確定他們是打了架回來的。
別人的孩子他管不著，但自己的孩子必須好好教訓，他三兩步從牆角拿出一把掃帚，衝著隋風過去。
“你出去打架了？”隋鬆林揚起掃把質問。
不等隋風解釋，隋鬆林的掃把已經落在了隋風身上。
隋風跟個木頭似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點都不會跑。
這間房子實在太小，站三個人擠得慌。
秋無期怕連累自己，從牆角抽出個凳子，自來熟地穩穩坐下看好戲。
“哎，老隋！”
“重重地打，這小子在學校太囂張了，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
他口中的老隋，打了兩下，聽見牆角冒出個人說風涼話，轉頭尋找聲音來源。
老隋把掃把轉了個頭，用掃地那頭對著秋無期，他眉毛一豎，問：“就你帶小風打架是吧？我看你就不是個好東西！”
說著掃把追了上去，嚇得秋無期單腿跳著走。
“這麼晚了你不回家，跟著小風來我家幹什麼？”
“把你家長電話給我，我今天必須得給你爸媽告狀！”
邊說老隋邊從灰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個老人機。
秋無期一看那磚頭一樣的東西，嘴一咧，翹著腳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指著手機，笑得張揚，“這什麼破玩意兒啊？”
老隋見人不僅不害怕，反而更囂張起來，他氣得按下右鍵開機，然後把手機遞給秋無期。
“給你媽打電話。”
秋無期聽到老隋提他媽，停止嬉笑，神色晦暗了半分。他媽生他的時候就死了，老陳不在家從來不管他，有時候他生病了，老陳也還在實驗室埋頭苦幹，隻有管家假模假樣的理理他。
想到這些，他不在意地說：“我媽早死了，你要打就打，我看你能打得通嗎？”
秋無期拿著手機在手裏轉了兩下，輕輕一拋扔到老隋懷裏。
老隋六七十的人了，身子骨哪有年輕人靈活，他著急忙慌地接住，無奈用力指了秋無期一下。
老隋人雖然強勢，但心卻軟，一聽秋無期年紀輕輕就沒了媽，也不再提打電話的事了。
隋風嘴唇輕抿，探究看著秋無期。
“看什麼看，我還能拿我親媽騙人去？”他白了眼隋風，湊近隋風認真問：“我是那種人嗎？”
“明天你就走。”隋風移開視線，末了又添了一句，“你是什麼人，你自己知道。”
這間地下室並不算大，廚房小得隻能站下一人，牆是用紙板隔起來的。
秋無期肚子被憋得不舒服，去了衛生間，裏麵空間窄窄一條，換氣什麼的那些設施全沒有安裝。
秋無期放完水心想，這要是關起門來洗澡，飄起的水汽絕對能悶死人。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來這個地方，虧死人臉還總是趕他走，他以為他想待在這裏嗎？
等他從衛生間出來，隋風已經進了廚房，隔著紙板縫隙，隻能看到隋風忙碌的寬闊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