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你們叫什麼名字?”她問這個問題時,臉上帶著的是溫柔的笑容。
我們同是搖了搖頭。我們看到了,她的憂傷——在為我們而憂傷!
她告訴了我我的名字:陰盛陽。
(三年前·“家”)
這個雖然本質上是一個組織,但像我們這樣的孩子卻稱它為“家”——因為這裏是我們第一次感受到溫暖的地方。我也是,妹妹也是,闇楓也是——大家都是。
漸漸地我們知道了,所有人的老師一共有三個——S1、S2、S3。
我們所有人——十五個,被這三個人解救並撫養成人,她們親手教會了我們在這個肮髒不堪的世界生存下去的本領。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我們也都已經長大。按照我們的性格、力量的和性質,我們被分為A、B、C三類。我和妹妹成為了B類的NO.1和NO.2——按照我們“老師”的說法:我們在所有人當中是最懂得什麼是痛苦與怎樣去擺脫痛苦的。
今天,我們被她叫到了跟前。
“今天來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的。”她看著我們,她的眼神依舊是那樣:明亮但又凜冽,“還記得我教給你們的一句話嗎——驚人地成長速度,是要有兩樣東西中的一樣作為催化劑:繁重的使命,或是親手抹殺自己的過去。”
我們默契般一起沉默著……
她接著說:“知道我那個時候問他們的是什麼嗎?”
我們依然沉默著……
“我問他們:‘鎮子上有多少人’……”
我和妹妹還是沉默著,但我們默契的同時單膝跪地,向這個女人頷首著。用同一種在旁人聽來是冷漠、在我們聽來卻是習以為常的語氣說著“老師,下命令吧。”
她慢慢蹲下——像那一天一樣伸出了她的雙手。像那一天一樣捧住了我和妹妹的臉。她的臉是平靜如水的,語氣是毫無波瀾的:“去吧,我驕傲的孩子們啊——親手與自己的過往做個訣別吧。讓那些使自己嚐盡痛苦的人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是。”
我們出發了,我們又回到這裏了——真是一點也沒變,到處都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息——蔑視、欲望、野心、貪婪,還有那些“可悲”的、整天哭窮的、現在滿地都是的人們的身體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妹妹她說,這不是一個任務,我們應該當做這是在“吃飯”——我同意她的看法,讓這些生物的“零部件”成為我們成長的墊腳石,讓這些“螻蟻”的血液成為我們的“養料”。他們一切的一切,都即將成為我們成長的催化劑——雖然我們也承認,這頓“飯”不怎麼好吃。
“快逃啊,有人來搶劫了!!快帶著值錢的東西逃啊!!”
“救命啊!!求求你們別殺我!!”
“你們要多少錢,我全都給你們!求你們饒過我吧!!”
哼,真是可悲啊。把我們理解為強盜了呢,真是意料之中,他們還是把那些沾滿他們氣味的錢看得比他們的賤命還要重要!
那,我們也就不必在猶豫了……
…………
“哥,我發現一件事:他們的血是黑色的。”妹妹平靜的說著,一點也沒去理會散落在她身邊的那對男女的“零件”們,“我們的血,也是這樣子的嗎?”
我聽了以後沉默了一會兒,對她說道:“就讓我們帶著這種天生的‘罪孽’活下去吧。”
(兩個月前·“家”)
老師們曾經對我們大家說過,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生活著一群人,一群被周圍的人保護的完好無損的人。他們自詡擁有著最強大的力量,擁有著最高傲的地位與權力。最最重要的是——他們覺得他們生活著的這個世界是美好幸福的。
這些人啊,我們都最痛恨了——不,應該說是瞧不起。他們不值得我們去痛恨。
今天,穿著鬥篷的她站在了大家眼前——她是“那群人”當中的一員,最重要的一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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