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來說還是計算機比較掙錢。
陳遇看著菜單在算暑期存錢目標完成了多少,又有多少額度可以用來揮霍,孟廷川直接從他手裏抽走:“我請你。”
他看著菜單問:“這裏的羊肉串是豬肉做的,要吃嗎?”
他都那麼說了,陳遇當然搖頭。
“那牛肉?”
“嗯。”
“來二十串?”
“好。”
“還要什麼?”
“我不知道,你點吧,我都吃。”
“金針菇,韭菜,烤茄子,烤香菇,烤玉米?”
“那麼多?”
“我在報菜單。”孟廷川報完素的報葷的,什麼雞腿兔腿羊腰羊鞭的,陳遇眼睛睜大了一點,孟廷川頓住:“要?”
陳遇忙不迭搖頭,搖完又點頭:“兔腿。”
“吃不吃辣?”
“吃一點。”
“好,飲料呢,喝酒嗎?”
“我沒喝過。”
孟廷川有點詫異,問他:“想不想喝?”
陳遇猶豫了一下:“我喝醉怎麼辦?”
“我帶你回去。”
陳遇放心了:“那我喝了啊?”
“嗯。”
孟廷川點了幾瓶啤酒,他沒想到陳遇的酒量那麼差,也沒想到他那麼不能吃辣,四五根烤串要配一杯啤酒,一瓶下去已經熏熏然,話開始密起來了,絮絮叨叨地講去當家教因為長得太好看被回絕的故事。
烤兔腿這會兒才送上來,陳遇抓起來咬了一口,又燙又辣,張著嘴嘶個不停,杯子很快空了,孟廷川拿過開瓶器開酒準備給他續上,陳遇直接低頭湊過來喝他的,半杯啤酒一飲而盡,孟廷川擋都擋不及。
他不確定陳遇是不是喝多了,提醒他:“你喝的是我的。”
“你下午也喝了我的咖啡。”
還挺清醒,孟廷川笑他:“你講不講道理?那是你請我的,真要說也是你喝了我的。”
陳遇跟他詭辯:“宵夜是你請我的。”
孟廷川給兩個杯子都倒滿了放在他麵前:“是,我請你的,兩杯夠不夠?”
陳遇把他的杯子推回去喝自己的。
一頓宵夜吃了快兩個小時,期間去了兩次洗手間,陳遇一共喝了四瓶多的啤酒,回去已經不認識路了,但他自己沒感覺,每次遇到路口就左轉。
城中村房子沒什麼規劃,這樣的小路口很多,走錯幾個依舊可以走回去,但是一直走錯就要回不去了。
孟廷川一開始由著他,後麵試圖修正路線,陳遇還要跟他反著來,他估算了一下距離,幹脆把人扛起來走。
走到二樓,正好遇上一個半夜起來上廁所的租客,路過樓梯口撞見他們一個扛一個的,一步三回頭地往洗手間走。
陳遇的鑰匙不知道在哪,孟廷川暫時把他放在自己床上,床不寬,一米二,床尾有張桌子,但沒有椅子,他自己就坐在床上看資料。
陳遇睜眼看見一個背影,懵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喊:“孟廷川?”
孟廷川回頭:“醒了?”
陳遇猶豫著點頭:“我昨晚睡在你這裏?”
孟廷川往窗外看了眼:“天還沒亮,清醒了就自己回去睡。”
“哦。”陳遇應了聲,從床上坐起來,準備回去,鞋都穿好了又停下來,回頭說:“你好冷漠啊。”
孟廷川麵不改色:“那你別回去了,留下來我們一起睡。”
陳遇看了眼身下的床板站起來:“算了我還是回去吧。”
話是那麼說,他也沒立刻走,他們最近處得很不錯,但互相沒有進過對方的房間,最多就是敲個門喊人。
他們在出租房裏的社交,一半在天台一半在浴室。
孟廷川的房間格局跟他那邊差不多,都是一張床一個櫃子,一張桌子,窗台那邊搭出去一個全包的鋁合金防盜框,他那邊是拿來晾內褲和毛巾了,孟廷川這邊好像有隻架子,窗內也有隻架子,上麵擺滿了多肉。
孟廷川注意到他的視線:“你要嗎?明天過來挑。”
言外之意今天可以先回去睡了,陳遇感覺孟廷川好像很不想跟自己一起睡,所以應該是他多想了。
走出孟廷川的房間,他有一點點後悔——孟廷川那邊裝了空調,他這裏沒有,不過好在後半夜了,衝個涼,開著風扇也能睡。
第二天早上也是被熱醒的,為了吃宵夜,陳遇提前跟老板說了今天不去,他是店裏加班最多的,老板答應得很爽快。
但是現在他寧願去上班,太熱了,店裏好歹有空調。
昨晚孟廷川說要送多肉,陳遇準備過去蹭蹭冷氣,洗漱完回房間放好東西就去敲對麵的門,沒人應。
他看看時間,昨天他回自己房間都兩點多了,孟廷川肯定也兩點多才睡,現在才八點,是有點早,要不再等等?轉身就看見孟廷川從樓梯上來,手上拿著早飯,看那分量,應該是給他也帶了。
“起來了?”孟廷川把右手的袋子遞給他,掏鑰匙開門,“那進來一起吃。”
空調沒開,屋裏還有點餘溫,孟廷川拿過遙控器按下開關,陳遇問他:“空調多少錢啊?”
“二手的不貴,你準備在這裏長租?”
陳遇反過來問他:“你要租很久嗎?”
“這台空調是上一位租客裝的,我花八百買的。”
“我就這兩個月,開學就回學校。”所以空調想想就好,真裝了萬一砸手裏不劃算。
孟廷川沒說話,若有所思。
“怎麼了?”
孟廷川搖頭,把窗簾完全拉開,露出外麵窗台上的架子,還是多肉,陳遇很震驚:“怎麼種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