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們也逃不出去啊。
眼睜睜看著蘇問越來越虛弱,我坐立不安,轉頭跑到門口去敲門。
“把你們老大叫來,我找他有事。”
我一直在敲門,鐵門都是鏽,蹭了我滿手。
這屋子窗戶上都是汙漬,玻璃都碎了,我從一個碎掉的角落裏往外看,正看到那小弟在抽煙。
“都快死了,還有什麼事兒啊?”小弟罵罵咧咧的走遠了,但是很久之後,一直沒人來,我急的一直拍窗戶拍門,拍了半天,終於把人給拍來了。
還是邢以風。
我沒想到會把他拍來,隔著一扇門和他對視,衝他喊:“邢以風,邢以風,我在這!”
剛才那一堆人呢?
王延行不是說要報複我們三個嗎,怎麼這麼輕鬆就把人帶來了?
不會是王延行胡說八道吧?
邢以風是從樓梯下麵跑上來的,他還穿著西裝衣褲,從樓梯那邊衝過來,跟我隔著一扇生鏽的門、一扇破舊的窗對視。
我一見到他太高興了,如果他能把門打開,把我們帶走的話,蘇問就有救了。
“邢以風快開門啊!”我隔著一扇窗戶使勁兒的拍,恨不得從窗角處的玻璃碎掉的角落將腦袋探出去。
邢以風終於跑到我的麵前了。
他額頭上都是熱汗,呼吸急促,頭發卷在一起,早就沒有之前的優雅風度了,我和他之間隔了一扇門和一扇窗,隻能從一塊碎掉的角落中遙遙相對。
“邢以風,你快開門啊!”我急了,又敲了敲窗戶,窗戶上的灰塵都跟著飛了起來,我手裏全都是灰塵,但邢以風就在不遠處定定的看著我。
過了兩三秒,他從那個角落裏伸出一隻手,從窗戶的縫隙中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臉,很輕,但很溫柔。
我當時趴在窗戶的破掉的大洞裏,額頭被大洞旁邊的不規則的玻璃碴子刮到了,有絲絲縷縷的疼,他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額頭,帶著溫度的指尖摩擦到了我的皮膚,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忍耐。
他的指尖在顫動,眼眸死死的盯在我的身上,像是要在我身上燒出來一個大洞一樣,但我一直在想蘇問,顧不上他此時這種莫名的情緒。
“你愣著幹什麼開門啊!”我急了,又敲了一下門。
手指摩擦到生鏽的鐵門上,又沉又重的撞擊聲讓邢以風如夢初醒,他整個都清醒了過來,突然向後退了兩步。
“你退後。”他聲線沙啞:“躲遠一點。”
我依言退後一些,邢以風開始抬腳踹門,但這門就算是生鏽了依舊是鐵門,踹了半天都沒踹開。
我越來越著急:“快點啊,來不及了!”
門實在踹不開,邢以風就踹窗戶,玻璃,短短幾下玻璃就碎了一大片,他的腿都被刮的鮮血淋漓的,窗戶終於破開了一個大塊了,能鑽出去一個人了。
“過來。”他在窗外向我伸手。
“你進來。”我拉著他的手往裏麵拉:“你快把蘇問帶出去。”
但在見到蘇問的一瞬間,邢以風的手瞬間攥緊我,聲線都跟著浸染起幾分涼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