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不會到現在都還在做夢以為自己能當上柳家家主吧?”林清溪見柳嫣嫣絲毫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反而還將陸知鬱說成背信棄義的人,忍不住出言譏諷,“柳小姐可真是太自信了,真以為憑你那點小本事,柳適之那個老家夥就會將家主之位傳給你?我勸你還是別做那些無用的白日夢了,若是柳家真的看重你的話,怎麼可能在聖愛珠寶被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時,卻沒人肯站出來幫你一把?”
“說到底,你也不過是柳家一個不受寵的小姐而已,還真當自己是能撐起柳家半天的棟梁之才?聖愛珠寶被你經營了三年,市值也不過才增長了百分之四十而已,你的能耐也不過如此,卻還敢妄想家主之位?柳適之是老了,可他卻是一點兒也不糊塗,知道你早晚都會嫁出去,又怎麼會放心將柳家交到你手上?更何況,如果柳適之真的看重你的話,早就將聖愛珠寶的法人改為你的名字了,又何須放言說等你嫁到陸家時,再將這間公司轉手給你,作為你的嫁妝?”
林清溪這一番話毫不猶豫的拆穿了柳嫣嫣這幾年一直努力營造出的‘柳適之很看重她’的假象,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在偌大的柳家她的地位又如何?這幾年,她一直努力的經營聖愛珠寶,花了很大的精力在這間公司,卻隻有每年在向柳適之彙報財報收入時,才會得到他一句非常吝嗇的誇讚,那語氣那姿態就像是在施舍她一般。
林清溪見她沉默無言,冷冷一笑,繼續說道,“同樣作為柳家子孫的柳三公子柳焉行,與柳小姐相比那可要受寵的多了,柳適之不僅大方的將柳家半數以上的產業交給他管理,更是毫不吝嗇的將畢生所學親自傳授於他。柳小姐,我想你們兩人之間誰更有機會繼承家主,就不用我明說了吧?”
柳嫣嫣聽她提起柳焉行,腦袋裏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這次她被聖愛珠寶的危機逼得毫無退路,難道這背後除了始作俑者林清溪以外,柳焉行也是幫凶之一?
一想到這些,柳嫣嫣就覺得身體裏冒出一股股惡寒,“是柳焉行在背後幫你,所以你才能將聖愛珠寶逼得毫無退路,對不對?”
林清溪不可否認的笑了笑,“柳小姐現在才知道柳三公子在背後幫我,這可真是讓人意外啊,我還以為你很早就猜到了呢。不過三公子的確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不僅將聖愛珠寶這幾年的財務報表拿給我看,更是幫我遊說了公司的其他股東賤賣股份給我,若沒有他的相助,我又怎麼能在這麼短時間打的聖愛珠寶節節敗退呢?說起來,我可是要親自去趟漠城當麵感謝他的好意才是啊。”
果然是柳焉行在背後搞鬼!看著林清溪一副小人得誌的表情,柳嫣嫣就氣的直咬牙,“哼,想收購我的公司?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林清溪雙手一攤,莞爾一笑,“拭目以待。”
被冷落在一旁的陸知鬱,瞧見林清溪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你這個小東西,可真是淘氣。”
那語氣極其寵溺,引來柳嫣嫣一陣妒忌。雖然已經猜到陸知鬱會終止協議,不再支持她當家主,可她依舊是不死心,抱著最後一絲期望看著他,“阿鬱,難道你真的打算終止我們的協議嗎?就算被他人說你背信棄義,你也要一意孤行?”
“背棄協議又如何?”陸知鬱不以為然的扯扯嘴角,眉宇間露出一片張揚霸道,“我倒要看看,這天下有誰敢說我陸知鬱背信棄義?”
柳嫣嫣聽了他的回答,心知他是不可能再支持自己了,連心底最後的一絲期望也被打破了,難道這次真是老天都要亡她嗎?
可柳嫣嫣又怎會輕而易舉的屈服呢?她就不信,單憑林清溪和柳焉行,就能打敗她,就算沒有了陸知鬱的支持又怎樣,她照樣可以反敗為勝,當上柳家的家主!
與其再留在這裏被他們二人羞辱,倒不如趁早出去找其他人想辦法。想到此,柳嫣嫣便不再多做一秒的停留,甚至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轉身朝著門外走去,平日裏高傲的背影,此時看上去帶了幾分落魄之色。
林清溪看著她落寞的離開,腦袋裏對她閃過一絲同情,心想這次做事是不是太狠了,畢竟她並不是一個大奸大惡之人。可就在林清溪還來不及對她升起一絲愧疚時,已經走出去幾步的她突然回頭,似笑非笑看了過來,“陸知鬱,差點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這次幫助林清溪對付聖愛珠寶的除了柳焉行以外,還有孟家家主孟程遠。”
隨後,她遞給林清溪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後,便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林清溪不知她突然說起這話是何意,還來不及思考,就感覺到摟著她的那隻手臂微微僵硬了一下,心裏猛地慌了一下,果然,陸知鬱的臉色正陰冷的難看,一雙墨黑的眼底溢出絲絲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