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的日子,江司瑤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叮囑著風微花,早去早回。
回去的路上,風晴雨幾乎完全失去了意識,無法行走。
風微花蹲下,小心翼翼地將風晴雨扶在背上。
行至院中池塘時,風晴雨嘴裏喃喃喊著:“渴,渴……我要喝水。”
“晴雨,你再堅持下,馬上就到了。”
“不要……我就要現在喝。”風晴雨忽然發起了酒瘋,捶打著風微花。
風微花勸解多次沒用,他將風晴雨放在石凳上,叮囑著她不要亂跑,然後跑到房中拿水。
然而就在這短短幾分鍾時差裏。
風晴雨坐在石凳上乖乖等著,忽然出現一陌生蒙著黑布的男子,被他拉住了手腕,扯進了懷裏。
她被嚇得不輕,但恍惚中,又覺得這男子有些熟悉。她想拉下男子的臉上的黑布,卻被男子拉入了池塘。
思及此,風晴雨心口一陣悸動,思緒如亂麻般糾纏。
母女爭論之間,門口傳來風微花的聲音。
“妹妹,妹妹……你身體如何了?”
沈清知聞聲向門口望去,江司瑤正帶著風微花往過走。
“都怪我,若不是我昨夜裏……”
“哥哥,不怪你,是我發了酒瘋,差點將你拽入池塘。”風晴雨慌忙打斷風微花。
風微花自然明白風晴雨的意思,連忙改口:“怪我,我若是200斤的大胖子,你若拽我,自然是拽不動。”
眾人,被風微花的言語惹得哈哈大笑。
屋內的氣氛也沒有方才那般嚴肅。
忽然,風微花想到了什麼,嘟囔道:“什麼墨家機關道,送你那個霧,一點用都沒有,為何昨夜裏,你出現了危險,它不來救你。”
確實,昨夜黑衣人出現的時候,霧沒有出現。
風晴雨也不知道原因,搖搖頭。
沈清知沉默片刻,然後用一種沉穩而嚴肅的語氣說道:“主母,大夫說晴雨姑娘不知為何染上了詭術,可能連霧都無法護她周全。因此,她目前需要靜心調養一段時間,不適宜出嫁。”
染上詭術之事,早已有人呈報給宗家。江司瑤今日前來,就是為了查證情況是否如那老者所言。
如今見到風晴雨這般蒼白孱弱、病懨懨的模樣,恐怕確實如那老者所說。“這樣吧,關於此事,我回去後會與主公詳加商議。”
沈清知一聽這話,立刻露出焦灼的神色,懇切地說道:“晴雨是我唯一的孩子!你們也隻有微花這麼一個女兒,還望你們能體諒我們為人父母的心情,理解我們對孩子的擔憂。”
風微花聽到此處,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為何要逼迫他人做不願做之事呢?”他著實想不明白,母親為何非要將妹妹嫁出去。
其實,風晴雨並無他求,隻想著能一直陪伴著母親父親,還有哥哥直至終老。
然而,如今出了這等事,她心煩意亂,著實不願嫁人。
她強裝出柔弱的樣子,低頭行了個禮,說道:“主母,孩兒頭疼難耐,想要歇息。”
聞得此言,江司瑤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轉身離去,風微花也隨即跟了出去。
江司瑤心中暗自思忖,不願將事情鬧大,免得傷了和氣,若是風晴雨反悔不嫁,那可真是丟了大人。
見江司瑤出了正院,沈清知麵色凝重地問道:“晴雨,關於昨夜之事,你需再仔細回想一番,你究竟是如何落水的?可是涵雯將你推下水的?”
“母親,此話怎講?”風晴雨麵露難色,涵雯是江司瑤的貼身婢女,方才也未見涵雯隨江司瑤一同前來。
若真是涵雯推了自己,著實有些說不通,但母親能如此直接地說出名字詢問自己,想必是有所依據的。
沈清知見女兒麵帶疑惑,心中一陣慌亂。她本想借此時機試探一下風晴雨對江司瑤的看法,卻不想引起了風晴雨的懷疑。
沈清知趕忙解釋道:“有人告知於我……說是看見涵雯推你下水的。”
風晴雨聽後,眉頭微皺,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她深知母親不會平白無故提起涵雯,且如此篤定是涵雯推了自己。可她實在想不出是誰告知母親這樣的話,莫非是府中的下人?
風晴雨暗自沉思片刻,覺得此事甚是蹊蹺。她決定先將心中的疑問放下,畢竟當務之急是調養好身體。
於是,她端起桌上的藥碗,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
沈清知見風晴雨喝下了藥,心中稍感寬慰。她原本擔心風晴雨會因為此事而對江司瑤心生不滿,但此刻看來,風晴雨似乎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然而,風晴雨雖表麵上未有異樣,但內心深處卻對這件事充滿好奇。她決定等身體稍稍恢複後,親自去找涵雯問個明白。
如此這般,此事便暫且被擱置一旁,風晴雨也開始靜心養傷。隻是,她未曾料到的是,一場更大的風波正在悄然醞釀著......
“晴雨,你好生歇息。母親不叨擾你了。”沈清知言罷,輕手闔上房門,離了房間。
另一頭,風卻離一直靜立門外。待見妻子出來,他趕忙迎上,焦切問道:“夫人,昨日究竟發生何事?速速告我!”
沈清知無奈搖頭,應道:“晴雨她什麼都不願講。”
風卻離蹙眉,沉凝良久,方道:“據涵雯所言,她是在半路被一男子擊暈。待她醒來,已全然記不得先前發生何事。”
涵雯實乃風卻離安插於宗家的眼線,且涵雯一家皆被風卻離拿捏住,因此,風卻離相信涵雯斷不敢欺瞞自己。
“罷了,既是如此,那便罷了。雖說此次涵雯未幫上大忙,但我等目的好歹也算達成。但願宗家能聽從大夫之言,莫要將晴雨嫁去才好。”沈清知歎息,語中滿是憂慮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