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杯下肚,言頌已是醉得暈頭轉向,滿臉通紅,意識模糊不清。他喃喃自語道:“師父,我現在的酒量怎麼變得這麼差了呢?”
嶼白輕輕地拍打著言頌的後背,安慰道:“快睡吧。”
等言頌沉沉睡去後,嶼白小心翼翼地將那壺酒倒入花叢中。酒裏有一種能讓人陷入昏睡狀態的藥物。
“言頌,放心,有我在,我一定會救你的。”
嶼白咬緊牙關,催動著體內的靈力,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他的經脈中流動。瞬間感到身體如被撕裂般劇痛,這種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忍受。
他循著那熟悉的感覺,拚命地朝麵前的言頌身上靠近,緊緊握住他的手,將自己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到對方的體內。
慢慢的,他看到一股股金色的靈力從他的掌心湧出,緩緩流入言頌的身體。
花園裏,突然飄起了一片片晶瑩剔透的雪花,這些雪花如同精靈般在空中飛舞,美麗卻又帶著一絲神秘。
緊接著,嶼白胸前佩戴的玉佩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這陣光芒阻止了他體內靈力的逼出,仿佛在保護著他。
這枚玉佩是言頌送給他的,來自雪家。
瞬間,嶼白的喉嚨湧起一陣腥甜,鮮血從嘴角溢出,他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雪花也隨著他的倒下而消失不見,仿佛一切都隻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嶼白掙紮著催動體內的靈力,身體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渾身顫抖著,流下絕望的淚水。
忽然,看到那打碎在地上的酒壺碎片,他伸手夠了一塊,放在自己的頸間,緩緩閉上眼睛:“言頌,對不起,我先去了。”
“嶼白,你做什麼!”庚濟施法將嶼白手中碎片擊飛。
嶼白看到庚濟,顧不上擦拭臉上的泥汙,仰頭望著庚濟,眼中滿是哀求與絕望:“師父,求您,救救言頌。”
庚濟搖了搖頭,歎息道:“沒用的。”
嶼白卻不肯放棄,他掙紮著爬起身來,堅定地說:“不,師父,我剛剛試過了,我的靈力進入言頌的體內,我能夠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隻要再給我們一些時間,一定可以找到辦法救他的。”
庚濟知道,那靈力隻不過將言頌體內受損的一些器官進行了修複,但根本沒有解決掉言頌體內的蠱。
嶼白哭求道:“師父,求求您了。”
庚濟心軟了,哀歎一聲,立即施法向言頌體內輸送自己的靈力。
但沒過一會兒,庚濟就腿軟了下來,但言頌體內這蠱蟲還未殺死。
他謊言道:“暫時已經壓製住了,等言頌醒來,你就帶他多走走,增強抵抗力。”
嶼白顫顫巍巍爬到言頌跟前,握著他的手,眼淚簌簌而下:“以後,我們可以長長久久在一起了。”
*
半夜裏,言頌從夢裏驚醒,聽到嶼白的求救的聲音,他光著腳,跑到門口:“師父……師父……你在哪裏?”
嶼白聞聲,趕緊從椅子上起來:“我在這裏。”
言頌轉頭,看到身後的嶼白,這才放下心來,但嶼白看起來似乎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好多,仿佛大病一場。
“時間還早,再睡會兒吧。”嶼白說著將言頌扶到床邊。
言頌坐在床邊,手撐著頭,忽然覺得頭暈目眩,身子晃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床上。他連忙用手扶住床沿,喃喃自語道:“我這病是不是沒得治了?”
嶼白心疼地看著他,輕聲安慰道:“別亂說,師父已經把藥方給我了,等明兒個一早,我就去給你煎藥。”
言頌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問道:“真的嗎?”
嶼白點點頭,溫柔地說道:“當然是真的,快睡吧。”
屋外似刮了大風,吹得門窗作響。
嶼白起身去關,回到床邊,言頌已脫了外袍,抖開一條大被。
嶼白目瞪口呆將他望著。
他熟練地將被子鋪好,轉頭問:“你是睡裏邊還是睡外邊?”
嶼白看了眼床,又看了眼地,誠懇答他:“我還是睡地上吧。”
言頌輕飄飄道:“我現在身體都這樣,能對你做什麼。”
嶼白抹了抹頭上汗水:“你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我若與你同睡一張床,那你就休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