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似乎出現了成效。
言頌做了一個夢,這個夢讓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在夢中,他看到嶼白靜靜地靠在花園裏,目光溫柔地落在那些盛開的芍藥花上。半晌之後,嶼白小心翼翼地將一朵朵嬌豔欲滴的芍藥摘了下來,並精心地插在了花瓶裏。接著,他微微皺起眉頭,輕輕地抿了一口茶,當茶杯擱下時,他抬起頭來,臉上洋溢著盈盈的笑容,輕聲說道:“言頌,過來,看看我給你摘的花。”
言頌沉浸在嶼白的聲音中,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微弱地跳動,同時一股令人悲傷的靈力湧上心頭。
他在這靈力中感受到了嶼白的傷心和絕望,心中充滿了自責和悔恨。他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早點醒來,為什麼要讓嶼白承受這樣的痛苦。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選擇直接死去,也不願再讓嶼白如此傷心難過。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昏睡了多久,隻感覺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睜開雙眼。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眼皮卻像是被黏住了一般,怎麼也無法睜開。
到了第五日,嶼白給言頌輸完靈力。看著言頌禁閉的雙眼,幾乎要崩潰。
冷靜過後,他緩緩地將言頌抱在懷中,輕柔地撫摸著他冰冷而穩定的臉龐,淚水情不自禁地滑落,哽咽著說:“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呢?留下我一個人真的好孤單,如果你再不醒來,我就隻能陪著你一起離開了。”說完,他緊緊地擁抱著言頌,仿佛生怕一鬆手,言頌就會消失不見。
言頌感受著嶼白那溫熱的淚水,他想為嶼白擦拭。他使勁的抬起手,突然眼睛睜開了,但覺得亮的有些不適應,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師父!”
聽到這個聲音,嶼白身體猛地一僵,整個人都愣住了,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但他還是強裝鎮定,並沒有抬頭,他害怕自己幻聽。
“師父……”言頌又輕輕叫了一聲。
嶼白腦海裏一片空白,他緊張得連呼吸都停住了,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
房間裏忽然變得異常安靜,隻有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一滴晶瑩的淚珠從言頌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嶼白的手背上。
“我餓了!”
“香兒!香兒!快快……”
香兒聽到動靜後,立刻端著早就準備好的粥快步走了進來。她看到言頌已經醒了過來,開心地說道:“言公子,你終於醒了,如果你再不醒過來,我們家少主恐怕要急瘋了。”
言頌用手扶著床邊,想要掙紮著坐起身來。嶼白見狀,趕緊伸出手去扶住他,並順勢用力抱緊了他。言頌有些難為情,小聲地對嶼白說:“香兒還在這裏看著呢!”
然而,嶼白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隻是焦急地說:“言頌,我真的很害怕這一切都是夢境,擔心這場夢會突然醒來。”
香兒站在門口,笑著提醒他們:“少主,言公子,你們快些吃飯吧,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言頌衝嶼白笑了笑:“師父,我沒有力氣。”
嶼白端起碗,舀了一勺稀飯,喂給言頌嘴邊。
言頌似有害羞,盯著嶼白。
嶼白立即明白,轉頭:“香兒,你先退下吧!”
香兒離開時,懂事的將門也關了起來。
不知是真餓了,還是不知該如何麵對嶼白,言頌一句話都沒有,一口將飯吞了下去。
三兩下,嶼白就把一碗飯喂完了。
言頌想和嶼白說些什麼,但嶼白卻一言不發,隻是招呼著香兒過來。
香兒推門,進來收拾完碗筷,言頌送她出去,說道:“我們要休息了,沒要緊事,就別來叫我。”
香兒剛要說話,言頌已經把門關上。
香兒愣愣站了一會兒,笑著離開了。
言頌脫下衣服,爬到床上,在嶼白身邊躺下。
嶼白張開嘴,正要說些什麼。
言頌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嶼白太累了,言頌隻想讓他好好休息下。
不一會兒,嶼白就沉入了夢鄉。
一覺睡醒時,言頌隻覺屋內的光線已經昏暗,想來已是傍晚。
花香幽幽中,言頌愜意地展了個懶腰,嶼白的聲音突然響起:“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