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雪時安坐在輪椅上,由香兒推著進入房間。
“父親。”嶼白的目光轉向雪時安,心中一驚。他從未見過如此虛弱的父親,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香兒淚流滿麵地解釋道:“少主,那日你心灰意冷,隨著……隨著言公子去了……是風家主將你救下,可那時的你,已經魂飛魄散,是家主用心血以及全部的靈力將你喚醒。”
嶼白聽完,淚如雨下,他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開來一般疼痛。撲到床前,緊緊握住雪時安的手,哭喊道:“父親,對不起……”
雪時安隻是微笑著,溫柔地撫摸著嶼白的。
嶼白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
“少主……”
“你們都走吧……放心……我不會……”
嶼白翻過身模糊睡去,想去夢裏再見見他想念的人,隻是這人……再也沒有出現過在他的夢裏。
問世間,情為何物?
*
後來。
整個平陽溪在嶼白、風微花、月鏡岩的管理下,百姓們都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後。
嶼白就默默地守著言頌的墳墓,在他的墓旁建起了小院,想他的時候,就去墓旁坐坐,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言頌的名字,低語著隻有他自己才能聽懂的話語。
偶爾,風微花和月鏡岩也會過來看看。
中秋團圓。
月光泄下銀輝,倒影映在桌上羽觴中的酒液之上。
一陣酒杯碰撞、嬉笑聲音從小院傳來。
風微花坐在嶼白身側。
言頌愛熱鬧的,風微花就把雪靜姝、雪瑤他們都帶來了陪著言頌。
“風家主你輸了!喝酒喝酒!”
風微花的臉頰已經泛起了紅暈,嘟著嘴小聲咕噥,“怎麼又是我?你們一定是故意的,如果言頌在,肯定會幫我。”
月鏡岩追笑說,“言公子在,他也不會幫你,他幫也隻會幫嶼白。”
哈哈……
席間又是一陣歡笑,空了幾壇酒。
月鏡岩扶著其他人回去,隻剩下風微花和嶼白。
“凡聖回來後,他的眼睛就看不見色彩……”
嶼白手中的酒杯瞬間被捏碎:“怎麼會這樣!”
“他去找了冀霽,冀霽救了他,將他的壽命延長了十年……但這個過程卻是很殘忍。”風微花頓了頓,擦了擦眼眶的淚水:“冀霽施法將蠱蟲引到言頌的雙眼上,然後將言頌的雙眼摘下,後麵又給他換了一雙動物眼睛……可畢竟動物和人體器官不適應,言頌從那以後,世界裏隻有黑白。”
“所以……他……”
“所以,他自那以後就沒有去過花園……他那麼愛花的一個人……十年的世界裏,卻沒有花。”
好半晌,嶼白的聲音才響了起來,微微沙啞:“挖眼疼嗎?”
風微花深吸一口氣,哽咽道:“冀霽說雖然用了麻醉的藥,但醒來還是會很痛。”
嶼白垂下眼簾,端起酒壺,一飲而盡,耳邊傳來風微花的聲音:“但是,他沒有後悔,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從未有過半分猶豫。他說,能換來十年陪伴值了。”
悲痛將嶼白的心口撕裂,他劇烈地咳起來。 鮮血從他的唇角淌落,他努力想要說些什麼,換來的隻是更多的鮮血……
*
白霧終年繚繞的山中。
小院已經種滿了芍藥。
遠處春遊的女子走了過來,看著嶼白,柔聲問道:“這位公子,可有婚配?”
“吾妻年二十七,貌美又賢淑,暗戀多年後,才追到手的。”
“公子深情,實屬讓人佩服。”
香兒撐著傘過來:“公子,下雨了。”
嶼白沒有再回應什麼,目光看向遠處的墳墓:“回家吧!”
山間濃霧散去。
嶼白打坐在茶桌前,看著窗外的雨,再看看身邊座位,空無一人,回憶起教他認字時的樣子,執筆落下:
池中倒影,紅勺凶烈。
我心暮君,相思成疾。
———全文完——
碎碎念……
哭死我了!
沒有人會比作者更懂小說裏的人物。
我愛我筆下的每一個人物,他們都是鮮活,有生命的。
言頌的死,讓我心裏壓抑了很久。
敲下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同事告訴我,外麵下雨了……
這不是巧合……爆哭……
**
為什麼會寫這本書,說出來你們也可能不相信,因為一個夢。
夢到什麼就不給你們說了……
對了,這個書原名最初定的是《芍藥美人》,但怕……那個……就改的比較庸俗了……
內容吧,就隻是將夢境裏發生的改編了一下下……
但是大綱改了又改啊,直到最後定下來,我看著這個結局,難過了很久。
我也有想過寫He,但沒法寫……故事注定就是Be的,可能這就是宿命吧。
最後……《芍藥美人》就到這裏結束了,感謝大家!
希望大家能夠點個星星,給個評分,感謝!寫了三本小說,兩本短篇,一直數據好差,沒有人看,不知是什麼原因,或許是因為我能力的問題吧!
繼續努力吧,下本《神識為聘,歲歲今朝》已經開始存稿啦……希望大家會喜歡……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