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開了嶼白,言頌一人獨自坐在椅子,望著眼前的芍藥和嶼白,仿佛要將這一刻永遠銘記在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花香的芬芳,輕聲說道:“師父,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和關愛。如果有來生,我還願意做你的徒弟,陪你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
最終,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嶼白滿心歡喜地帶著芍藥回來時,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當他的目光落在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的言頌身上時,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心疼和擔憂。
言頌靜靜地坐在那裏,宛如一幅靜止的畫,安靜得讓人感到心疼。
嶼白快步走到他的身邊,輕聲問道:\"睡覺怎麼不去屋裏?\"
言頌沒有絲毫反應,仿佛已經沉睡在一個無法觸及的世界裏。
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闖入嶼白的腦海,他的心跳猛地加速,恐懼籠罩心頭。他衝上前去,雙手顫抖地輕輕放在言頌的手腕上,試圖尋找那熟悉的脈搏跳動,但卻一無所獲。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空氣也變得沉重起來。
他恨透了自己,恨不得立刻將自己殺死。他用力咬著嘴唇,鮮血從唇角溢出,嘴唇變得煞白。十指緊緊握住,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心中被一陣又一陣刀絞般的劇痛所折磨。
淚水模糊了嶼白的視線,他痛苦地呼喚著言頌的名字,聲音中充滿了悔恨與哀傷:\"言頌......\"
嶼白哭了……
像個小孩一樣的無助……
雪花漫天而下。
嶼白緩緩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這是庚濟曾交給他的忘情水。他緊握著玉瓶,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
他輕輕地打開瓶蓋,一飲而盡。
他凝視著言頌那毫無生氣的臉龐,心中湧起無盡的悲痛與不舍。
他彎下身子,輕輕撫摸著言頌的臉頰,仿佛要將她的每一寸肌膚都深深烙印在心底。接著,他俯下身去,對著言頌的嘴唇溫柔地吻了下去。
眼角的淚水漸漸風幹,化作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滴落在地上。他輕聲呢喃道:“忘了我吧,這樣你也不會再傷心難過。”
就在這時,嶼白的忽然眼神變得無比堅定。他拿起言頌手中的芍藥劍,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
“一個人多孤單的,你怎麼不等等我。”他低聲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決然。
就在劍尖即將刺入嶼白胸口的瞬間,一道光芒突然閃過,霧出現了,擋住了他的胸口。
霧是他最初送給言頌的法器,但言頌似乎並沒有使用過它。
嶼白驚訝地看著霧,眼中滿是疑惑。
霧靜靜地漂浮在空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保護著嶼白。
忽然,霧裏顯出言頌的身影:“師父,當你看到這個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了,一直以來都是你幫我救我,你送我的這個霧,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我沒有使用?那我可以告訴你原因了,因為我將這霧偷偷的練成一件防身武器,它在危急關頭,可以救師父的,也算是徒兒的一點點心意,希望師父能夠收下。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別難過,這霧裏我放了我們最美好的回憶,請帶著我們的回憶好好活下去。”
雪越下越大。
芍藥花瓣飄來。
言頌的身子如同一團光芒,芍藥花自他體內飛出。
優美地旋舞空中。
他的身子漸漸透明……
嶼白仰望天空,盈盈飛雪。
“我說過的,絕不會獨活。”
他俯下身。
在言頌消失的地方落下一個吻。
無數的芍藥花瓣穿過嶼白的身子。
遠處看到這一幕的風微花。
大喊一聲“不要!”
言頌……
我沒有騙你……
就算死了,我也會永遠和你在一起……
**
嶼白手持芍藥劍,劍身一轉,便將那異人的頭割了下來。
忽然,
握劍的手忽然一抖。
不對。
嶼白聽見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他分辨半刻,心神俱震。他僵硬地轉身,還來不及穩住心神,看到言頌站在自己麵前。
“言頌……言頌……真的是你嗎?”
言頌伸手撫摸著嶼白的臉:“師父,是我!”
“他們說,隻要降服異人,你就會回來,你真的回來了。”
言頌:“嶼白 你好傻啊!”
嶼白寵笑:“大逆不道,你怎敢稱呼師父的名字?”
言頌:“嶼白,你比徽花還要傻!你破不了這詛咒的,不可與天違抗。”
嶼白:“那我努力這十年是為了什麼?你告訴我,我的努力是為了什麼?”
言頌……“嶼白…替我照顧好徽花,他是一位好哥哥。”
“你別走……”
嶼白嘔出一口血,眼前一片光亮。
三天後。
躺在床上的嶼白終於有了動靜,他眨動著雙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當看到眼前人時,嶼白的神色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他掙紮著想要坐起身來,但身體卻不受控製般地顫抖著。
“言頌呢?”
雪將夜靜靜地站在床邊,沉默片刻後,輕聲說道:“他死了。”
嶼白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滿了痛苦和憤怒。他猛地抓住雪將夜的衣領,嘶聲道:“你們為什麼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