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天生就是幹這行的料,一教就會。按照我說的,盤腿在炕上,念道:“天圓地方,日月神光,道法玄妙,法歸吾身,八卦太極,眾仙歸位。吾請本堂結緣蟒仙,落吾其身,助吾神通,靈感非常,有如合一。”念罷不多時,身體開始抖動,嘴裏說道:“他是老耿頭的弟弟,練法術走火,送了性命,沒能投胎,入了魔道。今天正是純陰日,隻要集齊三個純陰女子的魂魄,在午時借陽氣就能練成幻陰大法。”
“哦!原來如此,一會還勞仙家和我去一趟,幫我降了此妖孽。”
“一定幫忙。”說完身子一抖,蟒仙閃身。
陳大嫂看一切完畢,給沏了茶,讓我歇會。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不到十點半,在這到耿老家也就五分鍾,還有時間,就坐下喝口茶,跟陳斌聊了一會。
陳大嫂把東西收拾立整,看了一下時間,說道:“十一點了,我整菜,中午在這喝點。”
我一聽就是一愣,看時間剛好十點半,就問道:“大嫂,你說幾點?”
“嗨!別看它,這鍾慢半個小時,現在正好十一點。”
我的頭都炸了,拉起陳斌就往耿老家跑。一進院就知道壞了,出事了。
一團黑氣籠罩著房屋。從看光角度來說,這種現象一是屋內有將死之人,二是有惡煞來襲。我心知肚明,黑氣這麼重二者都有了。再看窗戶上掛的葫蘆也不見了,怎麼回事,惡煞再凶也不敢碰帶有純陽童子血畫的收煞葫蘆,一定有問題,急忙進到屋裏,謔!鬧的還真凶,一看是張明。
張明把我送到陳斌家後,見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回來了。耿二爺逃出耿宅,見沒把他大嫂的魂魄盡數取來,不能練成神功,心有不幹,在院外伺機而動,這時正巧張明回來,就用幻陰大法將其迷惑。
張明神誌被控,進到屋裏先把門上的布簾扯掉,又把葫蘆摘下來仍在一邊開始作鬧起來。耿二爺借機進到屋裏來取他大嫂的一魂一魄。
耿老這時正給老伴輸送真氣,耿二爺沒有得逞,邪魔入體,心智被迷惑,竟然不念兄弟情義,對耿老下了殺機。一口陰氣吹在耿老的臉上。耿老全力在輸出真氣,沒有防備,昏然倒下失去知覺,但他的手卻和老伴的手緊緊扣在一起。
耿二爺勉強取出一魄,還有一魂呼之欲出,這要被取了,就是神仙來了也沒救了,就在這個檔頭,我進來了。當然,耿二爺的存在,一般的肉眼是看不到的,我的眼功雖好,也隻是看到一團黑氣。
我在陳斌家出來的時候,倉促間抓了一把香灰,這香灰可不得了,是新立堂口頭柱香的香灰,通常被稱為“啟壇香”,不僅可以祛病,還可以趨魔道煞氣。眼見“大媽”的魂魄就要被取出,想都沒想,一揚手“啟壇香”向黑氣撒去,唉呀不好!旁邊竄過一個人,把香灰當個嚴實。定睛一看是張明。
張明剛才中的是幻陰神功中的催眠大法,此法不比常規的催眠。常規催眠是指施術者用擺動的懷表,或在被施術者印堂處畫太極曲線,施加強烈意念:“迷糊、迷糊、睡、睡、睡”。一會功夫被施術者就昏睡過去。
而張明卻是另一種,叫被控製催眠,類似於迷魂一類的。就是被催眠後不是睡覺,而是幫助施術者辦事,或是殺人放火、或是助紂為虐。事後連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什麼,不過極少數也有讓壞人做好事的。這種催眠要求被施術者經絡敏感,還要有一定的量級,張明跟耿老學藝多年,這點還是具備的。
耿二爺見我進來,就知道事情要壞,急忙催動念力讓張明出手,正好撞到“啟壇香”上。“啟壇香”本是粉狀,一接觸邪惡的事物就變成綿綢的網狀把張明粘住,定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