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然走到窗邊求救,但不幸的是,三更半夜無人經過。她又爬到座機旁,剛拿起聽筒,郝佑鳴舉著吹風機含怒走出來,“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拖還是不拖?”
吹風機強勁的氣流吹動著他的浴衣邊角,看上去越發像個變態色情狂。
“脫,我脫,你千萬別衝動。”喬芊身著的女傭服為兩件套,裏麵是荷葉領的白襯衣,外麵是黑色的掐腰吊帶裙,為了避免工作時走光,裙子裏麵穿了安全褲。
她緊貼牆壁,艱難地站起身,將半邊寬吊帶褪下肩膀。此舉令郝佑鳴感到錯愕,於是徑直向前,剛要問她在做什麼,她卻誤以為自己手腳太慢引發他的怒火,所以手忙腳亂地將兩邊吊帶全拉下來,緊接著摸索裙腰上的暗扣,“你、你別過來啊,我不是在脫了嗎?!”
郝佑鳴的步伐戛然而止,回憶兩人的對話,撲哧一下笑出聲。
“笑什麼啊,是不是脫完就可以走了?你剛才是這麼說的沒錯吧?!”
“是,慢慢脫,別緊張。”郝佑鳴倒退三步,坐上轉椅。
喬芊脫掉吊帶裙之後當然不能再繼續脫下去,她拉了拉還算長的襯衫,呈內八字站在牆角,決定與郝佑鳴談談心,“雖然我知道你很不耐煩,但我還是得說,再過不久我就要成為人妻,所以我肯定是不願意,你長得又高又帥,隻要動動小手指,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何必非要為難我呢?我不遠萬裏來找你,真的是為了學習牌技。”
“正如你所說,我不缺投懷送抱的女人,所以你憑哪一點讓我心甘情願教你?”郝佑鳴一手抵在唇邊強忍笑聲。
“我可以交學費。”
郝佑鳴聳聳肩,連話都懶得接。
不過,他確實有意栽培喬芊,她的執著、理智、童心、小聰明、自信與看似單純靚麗的外表完全符合一位優秀魔術師應具備的條件。
——當一名大師級的人物發現一個可以替代自己的好苗子時,通常會出現兩種極端的做法:一、徹底打壓;二、傾囊相授,助她一舉成名。
想著想著,視線掃過她赤裸的雙腿,謔,又發現一個優點,腿夠長夠細,可以在穿褲裝的情況下隱藏不少魔術道具。
“你腰圍多少?”
“一尺八。”
“還可以再瘦一寸。”郝佑鳴點點頭,“胸圍呢?”
喬芊心頭堆積著熊熊烈火,想抓花他的臉,但又怕真動起手來被他打成豬頭。
“32B。”
“B?……”郝佑鳴揚起“電子眼”目測,“不必謙虛。”
魔術師要利用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隱藏道具,女魔術師比男魔術師多出的一點優勢還在於演出服上的變化。
喬芊不自然地咳嗽兩聲,“不要為滿足一時私欲懊悔終身。”
“轉過去,把長發撩起來。”
喬芊捺著性子照辦。
脖頸兒要夠漂亮,穿起晚禮服才夠端莊優雅,郝佑鳴滿意地應了聲:“你沒有文身吧?”
“當然沒有,我的家庭很傳統,尤其對女性的要求格外嚴格,非常非常嚴格。”喬芊再次提醒他,自己是冰清玉潔的良家少女。
“很好,你過來一下。”
“你想怎樣?”喬芊貼在牆邊一動不動。
郝佑鳴見她不配合,主動走過去,自顧自抓住她的左手,感受指骨的柔軟度。
“手指長得很美,你以後不用做清潔的工作,我會通知管家。”
通常出賣點什麼便能換來點什麼,喬芊火速縮回左手。郝佑鳴又拉起她的右手,摸了摸她的掌心,正因為知道她忐忑不安,所以才要試試她會不會出手汗。
不錯,手心非常幹燥,便於掌心藏物。
喬芊感到他們正在十指交扣,生平第一次與同齡男人做這種事,還是在被強迫的情況下,她不禁紅了眼眶,眼淚在眼窩裏打轉。
郝佑鳴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身體微微的顫抖傳遞到他的手中,他側頭看向她,她卻轉開頭看向另一邊。這一個微妙的動作,給他帶來一種嬌羞的感覺。
“你教訓廖塵的時候不是挺囂張的嗎?現在怎麼了?”
喬芊不願讓他看到膽怯的一麵,快速擦掉眼淚,冷冷地問:“我可以出去了嗎?”
“不行,你還沒拖……”
“你夠了郝佑鳴!脫什麼脫?!別以為我是女的就好欺負,如果我告訴鍾玄德你非禮我,我保證你會死得很、難、看!”喬芊從沒像此刻這般思念過保鏢先生,萬分想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