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喬芊更感好奇,伸長脖子想看清主犯姓名,但郝佑鳴似乎隻看到第一行便知曉幕後主謀是哪位,隨後收起文件,向警方提出一個令喬芊費解的問題。
“我是否可以保釋那兩名盜賊?”
“經警方調查,二人為初次犯案,在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以及物品損壞的情況下可以進行保釋。郝先生不妨仔細回憶一下是否丟失了其他物品。”
“絲毫無損,他們還免費給草坪澆了幾天水。出於人道主義層麵的考慮,我不僅要保釋他們,還有意繼續雇用。”郝佑鳴麵不改色地闡述觀點。
喬芊聽得瞠目結舌,難道是林依娜?嗯,有可能,她當時並沒表現出膽怯的樣子。
警民協商完畢,起身握手,郝佑鳴撥上一通電話,告知警方,林助理代表他全權處理此事。
待送走刑警,喬芊追上郝佑鳴來到餐廳,“到底是誰想偷師父的《千手》?”
“注意你的措辭,沒有拿走便不算偷,即便取走也不過是借看而已。”
“……”喬芊越發摸不著頭緒,有必要替做壞事的人極力推脫嗎?她洗了洗手,見他倒了咖啡坐下,自己從冰箱裏取出冰激淩也坐下。
郝佑鳴的指尖輕聲敲打著桌麵,若有所思地把玩著一枚硬幣,硬幣在他手中一會兒變成兩枚,一會兒變成三枚,又在指縫間流暢翻滾。
喬芊覺得帥氣,從他手中要過一枚,照貓畫虎擺弄起來。
靜謐的餐廳內時而發出硬幣落地的聲響,那都是喬芊掉的。
“做點吃的。”郝佑鳴隻想阻止接二連三的噪音。
喬芊應了聲,係上圍裙,打開冰箱門選食材烹飪,郝佑鳴則單手支腮一臉惆悵。
不大會兒的工夫,煎雞排的香氣飄散開來,廖塵循香前來覓食,本以為是廚師在弄,沒料到居然是喬芊親自下廚,“怎麼?你們參加宴會沒吃飽?”
“喝西北風還差不多,洗洗手一起吃,我再拌個沙拉,做個湯。”喬芊把自己的那盤先讓給廖塵,端上餐桌之後又轉身忙活,顯然對廚房裏的這點事並不生疏。
廖塵致謝開動,切下一小塊品嚐,“嗯,雞排煎得很嫩,鹹淡也適中,我發現你的優點還是挺多的。”
“我家對女性的教育宗旨就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我媽、我奶奶都是烹飪高手,尤其我奶奶,八大菜係樣樣精通,不過自從她老人家過世之後我就沒了口福。”
“抱歉。”廖塵沉重地說。
“吃你的吧,很久之前的事了。”喬芊麻利地清洗著瓜果蔬菜,“食材有限,先湊合一頓,改天給你們做些有水平的。”
廖塵笑著應聲,卻看到郝佑鳴切割著食物一言不發,廖塵沒去打擾他思考,或許師父靈感來了,正在腦中組裝新的魔術道具。
端上沙拉和湯,喬芊伸出五指在郝佑鳴眼前晃了晃,“別想了,專心吃飯。”
郝佑鳴這才發現盤子裏的雞肉都快被他切碎了,他叉起一堆肉渣送入口中,一抬手,發現手邊的酒杯是空的,悠悠地看向喬芊,“搞什麼,有肉無酒?”
喬芊從櫃中取出紅酒幫他斟好,“親愛的師父,你使喚起我來怎麼就這麼心安理得呢?”
“古時的徒弟還得給師父洗腳揉腿,知足吧你。”郝佑鳴飲了口紅酒,見喬芊麵前的那盤雞排還沒開動,趁她轉身之際火速交換。
喬芊坐直身體,拿起刀叉,看向盤中亂七八糟的肉塊,狠狠地瞪了郝佑鳴一眼,速度再快也無法掩飾形態上的差異吧!
“你怎麼不刁難廖塵?分明看我好欺負。”
廖塵不發表任何言論,正因為喬芊的出現,師父才轉移了欺辱對象。
“哦,對了……你們去哪裏娛樂了?”他搶在郝佑鳴開口前岔開話題。
喬芊想到自己又扮龍貓又當雕像,並且賺到五十三塊七毛的荒誕經曆,幽幽一歎,“那是一個悲傷的故事,請你不要再問了好嗎?”
廖塵聳了下肩,見郝佑鳴仍戴著太陽鏡,打個手勢好心提醒。
喬芊捂嘴一笑,“對嘛師父大人,把墨鏡取下來吃飯吧。”
郝佑鳴透過墨鏡片回瞪她一眼,“如果你像龍貓那樣進食,我可以摘掉墨鏡。”
喬芊有種萬箭穿心的痛感,怒視廖塵,“食不言,寢不語,懂嗎?!”
廖塵一臉無辜,“我再說最後一句,照片處理好了。”
喬芊立馬臭臉轉笑顏,“嗬嗬嗬,多說幾句活躍一下氣氛也不錯哦,晚點去看哈。”
郝佑鳴挑起眉,“什麼照片?”
廖塵回:“COSPLAY劇照,我做了簡單的處理。師父如果感興趣的話,我再拷貝一份。”
“好,有我的單人照嗎?”郝佑鳴的口氣顯然也在嫌棄出鏡的喬芊。
喬芊則嗤之以鼻,沒把他的圖像摳出去也是她的遺憾。
廖塵看了這兩人各一秒,都是自戀狂。
飯後,三人各自回房。喬芊洗完澡,準備去找廖塵取照片,一開門卻見郝佑鳴站在門外,他徑直走進臥室,“考試。”
“有沒有搞錯,我一整天都和你在一起,哪兒有時間練習!”
“先洗個牌讓我看看。”他坐到茶幾前。
喬芊長噓一口氣,搬了個軟墊坐到他的對麵,從茶幾下格取出一副新牌,嘩啦啦地洗起來。
待她洗了三十來回,郝佑鳴才說:“換一副,加快速度。”
喬芊見他一臉嚴肅隻得照辦,但擺了一下午的定格表演,兩隻胳膊還處於酸痛中,她手一滑,整副牌如雪片般四散飛出。
“不用撿,再開一副。”
“師父,你不困嗎?”喬芊偷摸打個哈欠。
“有人逼我加快教學進程,你以為我不累嗎?”郝佑鳴的聲音很低沉,揉了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