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吐出口中的葡萄皮,一張還有些許嬰兒肥的小臉揚起,那張小臉五官平淡無奇,若是分開來倒還算得上精致,隻是聚在一起實在是平凡的沒有一絲特色,隻是一雙眼眸卻是流轉間狡黠靈動,璀璨若琉璃。
“怕什麼,你家小姐我可是個病秧子,大婚之日不是還沒有上花轎就暈過去了嗎,而且還被太後一頓申斥,貶為了侍妾,羞愧之餘又加上惡疾纏身,隻怕不久便要撒手人寰了,難不成堂堂皇子之尊的王爺還要跟一個快要死了的小妾過不去不成。”
青裳一噎,緊皺的眉頭非但沒有半分鬆開,反而更加擔憂了,王爺日理萬機,自然是不會理會後院裏一個默默無聞的侍妾的死活了,可是小姐是什麼身份,那可是定安將軍府唯一的嫡女,開國元勳武德將軍唯一的玄孫女。
如今是老爺不在府中,沒有人給小姐撐腰,老太太,繼夫人之流才鑽了這個空子,非但在府中肆意欺淩虐待小姐,還處處設計陷害小姐。
可是小姐即便隻是睿王府的一個小小的侍妾,那也是將軍府的嫡小姐,將軍府的下人誰不知道,老爺可是愛女如命,若是他知道自己這一去三年小姐在將軍府上都過得是什麼日子,非但吃穿用度都被人苛刻,如今還被人設計陷害,損了名聲,毀了清白,先是被太後貶正妻成了侍妾,又被寄居在府上的表小姐暗黑了一把,壓在了頭上,就老爺那火爆脾氣,還不掀了整座將軍府,隻怕都是輕的。
想到此,青裳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她可是隱隱聽說似乎老爺也快要回來了,雖然日子沒定,但是聽說幾年征戰下來,西戎似乎也是到了人困馬乏,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已然向我朝遞上了降表並派遣了使臣隨軍前來朝拜聖君,左右也不會太久了,小姐怎麼還能這麼悠哉散漫,她真是快要急死了,萬一到時候老爺對上了王爺,這可要怎麼收場啊。
“青裳,到門外去守著,該來的人快要來了,跟她說你家小姐我這幾日身子越發的不好了,整日幾乎都是昏迷著的,已是到了藥石無醫,粒米不進的地步了。”
啊?青裳正在想這事,咋聞小姐吩咐不由地一怔,孤疑地掃了一眼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的小姐,卻是習慣地什麼也沒有問便放下手中的碟子,站起身來邁步向著院門方向而去。
開了院門才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怎麼都忘記問小姐是誰要來了,她們這個小院位置偏僻,平時別說是王府的下人了,就是人影都鮮少見到,誰會來這鬼地方啊。
不過對於小姐這種未卜先知的本事青裳也是見識多了,倒也見怪不怪了,隻是靜靜地站在了院門外等候著。
果然,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聽到有腳步聲從竹林外傳來,要想到她們這小院來還要穿過一片竹林,說起來這小院以前曾住過一位犯了錯的主,後來那位死了這裏就沒有人了,再後來據說這裏鬧鬼就更沒有人肯過來了,直到後來她家小姐便被以靜養為名送來了這裏。
匆匆與來人說了幾句,青裳便有些心事重重的關上了院門,回了裏院。
“怎麼,那廚房的婆子跟你說了什麼?這次又敲詐你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