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裳猛的抬起頭,驚異地看著自家小姐,險些把眼珠子瞪出來,不會吧,小姐通神了,不但知道有人要來,竟然還知道是廚房的婆子,連那婆子問她索要好處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撫了撫身上的亂花,風芊樺悠然一笑,自然將青裳的表情盡收眼底,卻是沒有半點要解惑的意思。
“小姐怎麼知道是廚房的張婆子?她是來跟奴婢說今年府裏公中有些吃緊,所以那位就縮減了各院的用度,若是小姐想要吃什麼就要另外花些銀兩,另外……。”說到此,青裳都不由地一陣鄙視,她家小姐又不缺銀子,想要用這些吃穿用度來拿捏她家小姐簡直就是蠢不可及,隻是這第二件事就有些不對勁了。
“難不成是我那位賢惠寬容大度的好表妹為我請了禦醫前來診治不成。”
風芊樺嘲諷地勾了勾唇,可笑那個方柔兒難不成還以為自己還是以前那個可以認她欺騙拿捏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不成。
“小姐料事如神,還不止如此哪。”青裳輕吐一口氣,小姐蕙質蘭心,又有什麼能夠瞞得了小姐,“且聽那張婆子說似乎是明日那位便要親自前來接小姐去前院調理身子。”說起來青裳臉色就有些難看,那張婆子還真是夠貪得無厭的,就這樣一個不輕不淡早晚都能知道的消息也敢獅子大開口跟她要二兩銀子。
“看來這段日子她是閑得很啊?”
風芊樺冷笑一聲,本是春風細雨的眸子閃過一抹厲色,從賜婚到成婚睿王便已經出京了,而大婚之日隨著她們二人一同嫁入王府的還有兩位側妃,那兩位背景也不簡單,一位是內閣首輔的庶孫女,一位是吏部侍郎的嫡次女,均是不能小覷之輩,其實說起來睿王府背景最為簡單的便是她那位表妹了。
她自以為算計了她風芊樺,就可以從此榮華富貴,高枕無憂了,豈不知太後是什麼人,豈是她一個小小的孤女能算計在內的,她這王妃之位坐的可也是戰戰兢兢,極為不穩當啊。
“哼,依奴婢看表小姐根本就是豬油蒙了心,白眼狼,當初小姐待她推心置腹,她卻拿小姐當踏板,小姐若是不願去前院,奴婢明日直接將院門落了鎖就是。”
青裳扁了扁嘴,提起那位她就覺得胸口賭了一口氣,明明小姐對她那般照顧,昔日在將軍府上的時候處處都為她著想,怕她孤身一人被下人慢待了,就將她接到自己住的院子,又怕她受了委屈不肯說,不時的噓寒問暖,吃穿用度上更是幾乎都快要與她這位正牌的將軍府小姐平頭並進了,偏偏那位還不知足,非但搶了小姐的夫婿,大婚之日還矯揉造作地跑來一番哭訴,刺激的小姐險些便一病不起了,還好蒼天可憐,小姐總算是熬了過來。
她自然是不知道自家小姐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風芊樺了,隻以為是小姐經過那一番刺激之後猛然清醒了。
“去,怎麼能不去,她這次倒是聰明,拿一個病秧子當擋箭牌,一箭雙雕,她隻要幕後坐收漁利就好,兩不得罪,說不得還賺得個賢惠寬容的美名,天下豈有如此便宜的事?”
“那小姐,我們要如何行事?”
一看到小姐這幅似笑非笑的神情,青裳隻覺得連自己身體裏的血液都興奮了,她家小姐如今的個性可是睚眥必報,表小姐這次隻怕要拿起棒槌砸自己腳上了。
“附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