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幫忙？”沈晨陽氣喘籲籲地喊著。
“不會修理，還逞強，真麻煩。”
顧小滿想幫忙，卻也不知道怎麼幫才好，沈晨陽移開身體的時候，水柱噴出，她躲閃不及，也跟著濕透了。
“我以為我可以呢。”沈晨陽很懊惱。
“你還以為你是男人呢。”
“我本來就是男人。”
“看不出……”
……
爭辯了一會兒之後，顧小滿打電話叫來了修理工，水龍頭很快修理好了。
顧小滿付了錢後，工人離開了。
看著已經幾乎被水淹了的房間，顧小滿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沈晨陽從洗手間裏走出來，像個落湯雞，從頭到腳沒一處是幹爽的。
兩個人對望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大笑了起來。
“你看你的樣子。”顧小滿指著沈晨陽，笑出了眼淚。
“你，你看看你。”沈晨陽反譏著顧小滿，眼睛得意地掃過顧小滿的身體，讓她照照鏡子，春光外泄了。
顧小滿慌忙跑去鏡子前，發現自己的衣服濕透了，內衣若隱若現。看起來她確實比沈晨陽狼狽。
拉住衣襟，顧小滿讓沈晨陽別看了，一個堂堂大男人，就這麼喜歡占女人便宜嗎？
“平胸，有什麼便宜可占的。”
“我，平，平胸……”
顧小滿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沈晨陽笑得更加放肆了。
氣急敗壞地換了衣服跑出來，顧小滿責令沈晨陽把房間收拾幹淨了，他要對房間裏滿地的水負責。
沈晨陽這種富二代，除了會添亂，哪裏能幹活。還沒擦到一半，就累得躺在沙發裏不動了，任顧小滿怎麼拉拽，就是不起來了。
花費了小半天的工夫才收拾好了房間，顧小滿感到身心疲憊。
“顧小滿，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結束單身了？這樣下去，糟糕透了。”沈晨陽坐下來，一邊擦頭發，一邊對顧小滿說。
“你想毛遂自薦嗎？”顧小滿調侃著。
“想，可惜不行啊。”
沈晨陽搖了搖頭，他自知自己沒這個實力。
“健康是硬指標，就算你委屈嫁給我，也會成寡婦的。”沈晨陽扔下了毛巾，態度十分誠懇地看著顧小滿，如果他可以，他一定會當人不讓，可惜命運弄人，讓他遇到合適的，卻沒給他一個健康的身體。
沈晨陽無可奈何的表情，讓顧小滿無可救藥地同情著他。
一個明知道自己要死，甚至知道了死亡的期限的人，在不遠將來，甚至是幾個月，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他應該表現得難過悲哀，自暴自棄。可沈晨陽卻這樣坦然地笑了出來，這種笑的背後又隱藏了什麼讓人讀不懂的東西。是勇氣嗎？顧小滿相信那不是，而是一種垂死的渴望。
似乎……沈晨陽最近的所作所為，好像在安排後事。
“姐姐結婚之後，就剩下你了——”
“我？”
顧小滿覺得沈晨陽這話說得奇怪，她和沈夕月怎麼能相提並論，沈夕月是他的親姐姐，而她呢？不過是曾經的小學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