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水邊的女妖,清麗不可方物,隻是笑著勾勾手指,就能勾人魂魄。
傅時朝單手擱置在桌麵上,手指敲了敲,發出細微的噠噠聲,他耐著性子等著。
舒妤從廚房走出來,手握著已經包裝好的蛋糕打,防止在他的麵前,「打開看看。」
包裝上係著蝴蝶結。
傅時朝是第一次拆這種小女生偏好的東西。
拆開了禮盒,裏麵是表麵撒了可可粉的提拉米蘇。
舒妤低下身,手肘抵著桌麵,雙手捧著臉,笑著道:「我親手做的第一個蛋糕,麻煩傅總第一個嚐嚐鮮。」
「你做的?」
傅時朝抬起薄薄的眼皮看她。
從見舒妤第一麵,便知道她不是一般家庭養出來的女孩,是從小被嬌養著長大的,她手指柔軟,隻怕連廚房都沒進過。
而現在,她親手給他做了個蛋糕。
「我不喜歡吃甜食。」傅時朝說著,手卻拿起刀叉子,切了一小塊放進嘴裏。
「怎麼樣?」舒妤問。
傅時朝沒說好也沒說難吃,唇齒裏是甜味、可可的淡淡苦味、淡淡的酒味……英挺的眉略皺了下。
舒妤愣了兩秒,關切的湊近一點,「不好吃嗎?」
尾音還沒結束直接被吻封存。
傅時朝單手扣著她的脖頸,唇齒廝磨間他就像是霸道的侵略者,不滿足於柔軟的唇,撬開貝齒,吻的又深又急,幾乎要攫取她肺部裏不多的氧氣。
提拉米蘇醇厚的味道也隨之蔓延在舒妤的唇齒間。
那些她刻意遺忘的事情,像是電流蠻橫的躥出來,她整個人瞬間僵硬。
傅時朝也感覺出她的僵硬,放開舒妤,看著她因為缺氧而漲紅的臉還以為她是羞怯的,手指剮蹭了下她的臉頰,愉悅的輕笑出聲,「就這麼難吃?」
她本能的急促呼吸,同時回過神,低頭掩飾她的不自然,作勢去拿掉提拉米蘇,「你要是覺得不好吃就算了。」
「逗你一句怎麼就眼紅了?」
傅時朝不以為意,切了一塊出來,不緊不慢的吃完。
對於他這種不喜歡吃甜食又對食物挑剔的人而言,已經很難得了。
吃過後,他抽出紙巾。
「你想回劇組可以,但我也有幾點要求,你這一個月拍戲時間不能超過晚上八點,拍戲結束乖乖回家,這一次暈倒是在我身邊,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傅時朝收斂了幾分笑意,手指已經擦過她的耳垂,撥弄她的頭發,話裏有警告的意味。
在傅時朝眼前,舒妤感覺自己就像是透明一樣。
她想什麼,才做了第一個動作,他就已經知道下一個動作了。
能回劇組拍戲比什麼都好,舒妤抱著他的脖頸,點頭,「好,我答應你。」
*
接連幾天,傅時朝回親自來影城接舒妤回別墅。
她漸漸也習慣這樣規律的節奏。
這一天拍攝快結束,舒妤打電話過去時,聽到那邊有些吵的雜音,便以為他在忙,便道:「要是你今天還有事情,我自己回來就好,你不用來接我。」
傅時朝道:「不用,我這邊沒什麼事,現在直接過來。」
「好。」舒妤掛斷電話,去拍接下來今天的最後一場戲。
等戲拍完,傅時朝還沒出現。
這一次她打電話過去,無人接聽。
劇組的人相繼離開,眼看著舒妤還沒走便問需不需要搭便車,她想了下,還是拒絕了。
她等了很久。
直到手裏的咖啡冷透了,喝起來隻剩下了苦味。
舒妤又撥打電話過去,依然是響了幾聲直接轉官方語音,她才掛掉。
說不上有多難受,隻是被遺忘跟爽約的感覺並不好。
等到後麵,連舒妤感覺自己有些自虐式了。
影城在郊區,她摸黑走了一段路到了公路,白天裏的行道樹隻剩下了綽約的黑影,像是張牙舞爪的鬼魅,在夜裏肆無忌憚的伸出它的爪牙。
舒妤作為一線女星,到底還有些自保的意識,隻能愧疚的給已經睡下的司機打電話來接。
這一番折騰下來,已經到了半夜兩點。
而傅時朝一個電話也沒有打來。
她回別墅,他依舊不在。
舒妤木然的洗澡睡覺,好在太累,沒精力讓她多想,沾上枕頭直接睡過去。
直到第二天,她在客廳用早餐廳時,有車開到庭院,然後熄火,隔了半分鍾,傅時朝推門進來。
舒妤正握著玻璃杯,喝下大半杯牛奶。
傅時朝走過來,她敏銳的聞到了淡淡的煙草味,微微皺眉時,他低頭吻了下她的發頂,聲音溫柔,「怎麼不多睡會?」
舒妤放下杯子,抬頭,黑白分明的杏眸透亮,「你說要去接我的還記得嗎?」
你說了,卻沒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