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工作結束了嗎?」舒妤問,「等你結束後我們再去吃?」
「嗯,還有一會。」
傅時朝繼續工作,舒妤就在旁邊休息區拿過平板放電影。
偶爾抬頭看一眼辦公桌的位置,他都坐的筆直,跟以往工作時一樣,專心認真,好像沒什麼可以轉移他的注意力一樣。
是誰說,認真的男人最帥了,舒妤覺得說的挺對的。
看了一會,她視線再一次落在電影上,都是已經看過幾遍的,連台詞都記得清楚,她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的緣故,這會兒注意力下降,沒一會眼皮上下搭了搭,整個困倦的睡過去了。
等傅時朝工作完,再抬眼時,才發現沙發上的早已經睡過去了。
他起身,拿了外套過來,腳步放輕,在舒妤麵前蹲下來,她還保持著抱著抱枕的姿勢,下巴放在抱枕上,長睫毛下有著淡淡的陰影。
坐著都能睡著,大概是片場練出來的本事了。
傅時朝也不知道就這樣看了多久,久到舒妤自個兒覺得睡不舒服了睜開眼睛,入目就是一張靠的很近的棱角分明的臉。
「多久了,怎麼沒叫我?」她反應過,發現電影早就已經放完了,時間也到了十二點。
「怎麼都這麼晚了,你怎麼沒直接叫醒我?」舒妤活動了下僵硬的脖頸。
還沒活動開,一隻手搭上了,帶著溫涼的溫度,輕輕揉捏著她的後脖頸上骨頭,力度剛剛好,緩解了僵硬帶來的酸澀。
舒妤沒動,默默的享受。
「手法是學過了嗎,怎麼捏的這麼好?」她抬頭看著他。
傅時朝:「算是無師自通。」
「我明白了,優秀的人做什麼都是優秀的,」舒妤適時的吹了一波彩虹屁,「所以你才又會經營公司,又會做飯,又會按摩。」
「你就是想哄我多給你按一會罷了。」傅時朝索性繞到了後麵,兩隻手一起按,身體力行的表明彩虹屁對他真的有用。
等他們再出來時,員工在已經熬不住,先一步下班了。
整個公司現在隻剩下兩個人,她就跟著傅時朝一起將一些忘記關掉的燈給關上。
一盞又一盞。
舒妤看著他熟稔的動作,就知道這種事他沒少幹過了。
以前兩個人在一起也算是聚少離多,她工作忙,他工作更忙,所以見麵的時間很多都是在晚上,也隻有那時候,好像時間才真正屬於兩個人。
燈徹底關掉了,兩個人離開辦公樓。
「你開車吧。」傅時朝心血來潮,自己繞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把駕駛座讓給了舒妤。
「為什麼?」舒妤一臉困惑。
「你車不是開的挺好的嗎,有一次還帶著Simon一起兜風,超車的動作行雲流水。」傅時朝係上了安全帶,絲毫沒意識到這些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
在他看來,還鮮活的像是昨天。
舒妤倒是沒他這麼好的記性,想了好半天才記起來她的確跟Simon一起開車兜風過,但這段記憶裏並沒有傅時朝。
「你當時也在嗎?」她問,完全想不起來。
傅時朝道:「我在那輛被你超的車上。」
「是嗎?」
舒妤上車的時候,順手就打開了音響。
音樂剛好放了《安靜》這首歌,女聲哀怨唱道:「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傅時朝:「……」
他懷疑車載音響在內涵他。
*
另一邊醫院裏。
安靜的環境裏,忽然響起了東西墜地的聲音。
護士匆匆趕過來才發現是傅父要喝水,但是碰到了水瓶,砸在了地上發出了嘩啦的巨大聲響。
「要喝水嗎,我給您倒水。」護士將瓶子扶起來,又倒好了水遞給傅父。
喝過水後,傅父示意將水杯放下。
「我要出院,讓我出院!」傅父自從病了之後,第一次感覺到身體這麼爽利過,這會兒連說話的聲音都中氣十足。
護士對這種病人見得多了,勸慰道:「暫時醫生那邊沒有同意,所以您暫時還不能出院。」
「我已經好了很多,你讓我出院,」傅父靠著床,「要不然你打電話給傅時朝,讓他來見我。」
「對不起,我就是個護士,你說的這些都不在我的工作範圍。」護士又道:「您稍等一下好嗎,我去叫醫生,如果您做完檢查可以出院,那我們就為您辦理出院手續。」
「我現在就要出院!」傅父重複一遍,他雖然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可心裏卻莫名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