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跟我在一起。」
「我不要，隻要跟你在一起，就好像有個人一直在耳邊說我是個傻子。」楚湘搖頭，喉嚨裏都是蔓延的苦澀。
舒澤也不好受，「傻子是我才對。」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想再這麼傻下去了，」剛做好的指甲，在杯沿滑了滑，「我覺得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就像之前說的，走出這扇門後，你依然是我最好朋友的二哥，而我是你妹妹最好的朋友。」
從一開始，兩個人就不該有接觸，更不該有什麼發展。
舒澤的目光始終沒從楚湘的臉上移開，盡管她嘴上說的多麼不在意，他都能看出她現在是口是心非。
但現在，不該逼得太急。
舒澤穩住了心緒，緩了緩，道：「你說的有道理，從現在開始，你就當我是你好朋友的二哥，作為你好朋友二哥，你在異國他鄉，我有責任照顧你的。」
不知道的人，聽到還以為他是在繞口令呢。
楚湘被他這一邏輯整無語了，「你隻是我好朋友的二哥，你有哪門子的責任？」
換句不客氣的話就是——「關你屁事？」
「當然有，你萬一出點什麼事，我沒辦法跟小妹交代。」
楚湘略張了張嘴，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她覺得舒澤有死纏爛打的嫌疑。
氣過之後，楚湘也明白過來，她要是真生氣了，那才是落入舒澤的圈套裏了，她點點頭，喝了口咖啡後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你接受了？」
「有一個免費的保鏢，為什麼不要？」楚湘反問。
舒澤也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這一招有沒有用，還好沒被拒絕。
因為有免費保鏢的借口，兩個人似乎一下子從「虐戀情深」裏跳脫出來，楚湘神情輕鬆的喝完了咖啡。
舒澤則一直看著她，仿佛錯開一眼，楚湘就會憑空消失一樣。
至少咖啡挺好的，醇香的口感在唇齒裏蔓延。
「接下來要去哪，我知道有一個看夕陽的餐廳，賞臉嗎？」因為氣氛太好，舒澤這會兒有些蹬鼻子上臉的嫌疑。
明顯是想變成牛皮糖，甩不掉的那種。
楚湘看著他，點了點頭，像是隨口一提，「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選擇將巴黎作為旅行首站嗎？」
「不知道。」舒澤哪裏懂。
「那你靠過來點我告訴你，」楚湘眨了眨眼，表情無辜，格外的勾人。
舒澤下意識的就照她說的做，放下咖啡杯，上半身往前傾。
「再過來一點。」楚湘繼續道。
舒澤再往前。
一直到兩個人的鼻尖都幾乎碰觸，他都能看見楚湘瓷白臉上細小絨毛，他就像是被女妖蠱惑了一樣，問：「為什麼？」
楚湘還是第一次見舒澤這麼老老實實的樣子。
她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忽然掀唇用英語喊了聲，「Asshole！」
咖啡館就在剛才進來了些人，聽到這一聲，立刻看過來。
同時看到的場麵——楚湘一手捂著嘴，眼裏流露出害怕跟羞憤的神情，另一隻手揪著自己的領口，整個人都在發顫。
而對麵的舒澤還沒來得及縮回身體，從正常的社交來看，這距離都太近了。
這樣的場麵，發生了什麼事情，甚至不需要多好的想象力，分明就是一個混蛋企圖非禮漂亮的小姐。
舒澤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
楚湘則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視角裏，做了一個w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