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呢。」楚湘認定是舒澤為了騙自己，不擇手段到汙蔑一個直男是gay。
舒澤想到了她的反應，誠懇道：「你看他全身上下穿的嗎，香奈兒，腳下那雙鞋這個季新款，比你還要精致。」
「你這是膚淺，男人怎麼就不能精致了？」楚湘嗤之以鼻。
「精致到穿這麼緊的緊身褲？」
楚湘視線往下，不得不承認，的確是夠緊……
她有點動搖了，試探性的問：「那他這樣，是因為喜歡你？」
舒澤看她一眼。
楚湘接受到這個目光，略有些心虛，又覺得自己有理，「怎麼了，合理推論不是嗎？」
「他不喜歡我，他是1。」
「不可能吧。」楚湘一時間都忘記了她不該搭理舒澤的，可是這消息一時間挺有爆炸性的，以至於她的好奇心暴增。
穿這麼緊的褲子，怎麼看著也像是受，怎麼會是攻。
「要打賭嗎？」舒澤坐正了，並沒有像之前一樣，說明他的推斷依據。
楚湘抬了抬眉，再一次看向調酒師，可能因為有色眼鏡，這時候看他怎麼看怎麼像姐妹，她遲疑了下問：「賭什麼？」
「你的明天，我贏了，你明天一整天都屬於我。」
楚湘看著他。
舒澤看出她眼裏的狐疑，「不敢？」
「我不敢？」楚湘舔舐下唇，「我有什麼不敢的？」
她再一次轉頭看向調酒師，調酒師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勾出了完美的唇線，神情比她一個女人還要勾人。
「行，我跟你賭。」
楚湘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的。
賭完，她幹咳了一聲，問：「……怎麼驗證？」
顯然他們在這裏拿別人做賭已經很不禮貌，這會兒直接上去問，隻怕會被臉上回敬一杯酒。
「等一等就行了。」舒澤說著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楚湘不懂他的意思。
舒澤隻好解釋，「等他們換班。」
這事你也知道？她很難不懷疑他是這裏的常客，畢竟他也在巴黎住了很長的時間。
越往下等，楚湘就覺得不管到底是誰贏，她都上當了。
她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裏，跟他一起喝酒，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
楚湘在第三次看過手腕上的表時，從椅子起身，「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相信你。」
還沒走，手腕再一次被抓住。
舒澤抬了抬下顎，示意她朝一個方向看，她半遲疑的看過去，一個長卷發的金色少年走過來，他穿著白色的長袖上衣，精致的刺繡讓他看起來像是貴公子。
他朝著吧台走過來，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天使墜落人間。
最終，男人走過來，在吧台前坐下，跟調酒師親完，臉倒是先紅了。
太明顯了。
不用問答案已經出來了。
她付了自己跟朋友的酒錢，就帶著包走出酒吧。
舒澤跟在身後，三兩步就追上她，跟她並肩，「你這算是畏罪潛逃嗎？」
「你就是個騙子，你根本就不是根據衣服推測的，」虧她剛才還信以為真。
舒澤低笑了兩聲，「ok，我承認，在進酒吧之前，我就看見他們了。但是做人，不應該願賭服輸嗎？」
「那是在你沒作弊的前提下！」
「即使我知道，我也沒有誤導你。」舒澤擋住了她的去路。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楚湘深吸了一口氣，「行，願賭服輸。」
「明天我來接你，幾點？」那邊話音還沒落，舒澤立刻就接了過去。
楚湘沉默了半分鍾，像是突然回過神，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不清楚，可能很早也可能挺晚的，你要是沒耐心就別等了。」
「我會來接你。」舒澤重複道。
楚湘臉上幾分漫不經心，「行。」
「在這之前我先送你回去，已經很晚了，你喝了不少的酒，早點睡覺。」舒澤語氣出奇的好，大概因為心情愉悅。
楚湘沒拒絕。
她上樓進房間，打開燈的那一刻靜默了一會，然後走到了陽台的位置，往下看，舒澤剛低下頭往回走。
如果放在以前，楚湘這會兒一定會追下去。
可現在，她像是用光了勇氣，現在隻剩下膽小鬼楚湘。
*
楚湘晚上沒怎麼睡好，一直在做噩夢。
夢裏，她像是回到了九歲那年，她第一次去舒妤的家裏玩，也是第一次見舒澤。
楚湘在舒妤房間看完漫畫，中途舒妤出去，房間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安靜的都能聽得見書頁翻動的聲音。
門被推開，有人進來，她還以為是舒妤。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全然陌生的氣息包裹住，一隻手臂從身後直接扣住了她的脖頸，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