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楚湘情緒翻湧的越厲害，就像是剛破冰的江水，當冰塊消融，底下的江水早已經按捺不住的咆哮。
當她高中畢業，考到心儀大學時，第一個想法就是——她一定要跟舒澤告白。
就算她被拒絕，她也要做這件事，就當是給自己長達十年的暗戀畫上句號。
但在她告白之前，出現了另一個小插曲。
楚湘自己被告白了。
男生是同班的同學，成績跟她不相上下，因為她的原因，也報考了同一所大學。
但因為當時心思全在舒澤身上，她在對其他人的愛意上，像是絕緣體，對什麼都不來電，所以也從來沒想過他會喜歡自己。
男生表白的很的真誠，甚至說出了她高中第一天穿的衣服，這種細節連她自己都沒注意過。
「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成為你的男朋友了，所以這三年裏我拚命的認真學習，跟你並肩，也希望跟你你上同一所大學。」
這告白詞跟她的異曲同工。
楚湘太清楚暗戀有多麼的不容易，她能感同身受，仿佛拒絕他就像是自己被拒絕。
她最終也沒能說出口，隻說考慮一天。
那一天裏，她都在找一個不傷人的方式委婉的拒絕掉。
按照約定時間楚湘去赴約，還沒經過轉角的時候，就聽到了舒澤的聲音。
「喜歡楚湘那丫頭？」舒澤聲音跟以往一樣，懶散而又漫不經心。
男生給了一個肯定答案。
舒澤笑了下，又道：「怎麼回事，是不是眼神不好，你們學校那麼多好看的女生，就喜歡這隻醜小鴨？」
「楚湘是最好看的。」
「年紀不大，眼睛就不好使了？」
「……」
「你要是想談戀愛，我可以給你推薦啊。」
之後的話楚湘不知道，因為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那個地方了。
有很長時間，舒澤這個詞在她這裏都是大忌諱，但他這個人即便這麼可惡，她還是沒辦法不喜歡他。
她有病。
被這樣作踐也是活該。
楚湘感覺到視線都模糊了，眼前的景色，都像是梵高筆下的畫作。
「楚湘。」
舒澤不知道追了多久，看著她要過馬路的時候才將人一把拉住。
才知道楚湘哭了。
舒澤心軟爛的一塌糊塗，「我知道是我混蛋，你這樣的狀態，不適合亂跑。」
「滾開。」楚湘甩開他的手。
「對不起。」舒澤沒放手，反而握的更緊了。
論力氣來說她的確比不過男人，甩了幾次都沒甩開，楚湘淚眼瞪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是，我承認我這樣的醜小鴨配不上你，喜歡你也是我不自量力，我錯了，我道歉行不行？」
舒澤臉色也很不好，「是我錯了，我道歉。」
「你放開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你找你的白天鵝漂亮姑娘，給我一條活路成不成？」
「我已經找到了，」舒澤凝視著她，「很早以前就找到了，隻是現在才知道，太晚了，對不起。」
楚湘搖頭，眼淚依舊在洶湧，「你哄我而已，你當著那個男生說他眼神多差的時候，我不用想都知道你當時多有優越感。」
「哪件事你知道？」舒澤一時的詫異。
「是，我早就知道了，我早知道你是個爛人，還喜歡你這麼久，我真的受夠了。」
舒澤撫了撫額，「我知道我不該插手的，但是知道他跟你告白後，我就是控製不住去找了人，我不想你答應跟他在一起。」
「你憑什麼？」
「其實不止那個男生……」舒澤想了想，還是說出了事實。
事實是，他不知道擊退了多少喜歡楚湘，明裏暗裏想要向她告白的男生。
那時候，他給自己的解釋是，他拿楚湘當妹妹，跟舒妤一樣，所有有兔崽子打自己妹妹的注意，他當然要出手防止妹妹早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