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有大人們愛幹的事情，打牌打麻將一個不落下，楚湘一個也不沾，作為沒結婚也沒有孩子，她也跟著被打發進孩子行列，當起了孩子王。
到了晚上，楚湘領著一堆孩子玩仙女棒。
剛點燃，孩子們都激動的哇哇亂叫，她突然有點同情了。
在她小的時候，春節小孩玩炮竹是習俗了，不僅小孩玩大人也玩，一到十二點，天空中全是簇擁開放的煙花，有時候能放半個小時。
她準備的這點仙女棒根本就不夠放，幾個孩子放完最後一根，眼巴巴的看著楚湘，有些意猶未盡。
「還想玩？」楚湘問。
幾個孩子跟著點頭，眼神裏更加渴望了。
但這個點了，能開著的超市都不多了，楚湘搓了搓手，有點不知道怎麼辦。
「呀，是大黑熊！」楚湘的小侄女眼尖，指著一處叫出了聲。
其他孩子跟楚湘都看了過去，乍一看是挺像熊的，因為就是一個黑影，根本看不出是什麼，黑影很高也很壯，是超出正常人的那種壯實。
楚湘還以為是歐美那種胖的過了頭的男人。
看了會兒，黑影走向了燈光下，才發現根本不是黑熊，也不是一個大胖子，而是一個人，推著購物車過來。
購物車上堆滿了禮盒樣的東西，如果他穿著紅色的衣服，有著大白胡子，幾個孩子都可能以為是聖誕老人。
「是炮竹！」
稍大一點的孩子，認出了一車的東西。
「哇哇哇，好多炮竹啊！」緊跟著又有孩子叫起來。
「那一車都是他一個人的嗎？」說完，露出了豔羨的表情。
「……」
那一車的炮竹，成功將幾個孩子饞的嗷嗷叫。
比起炮竹，楚湘的注意力都在推車的人上，是舒澤。
兩家其實隔的並不遠，步行十來分鍾的路程，但自從在總部之後，兩個人就沒再見過麵了。
舒澤裹著黑色的大衣，帶著黑色的毛線帽，讓本來就不大的臉更小了，因為天寒地凍的，鼻尖上泛著比純色要淡很多的紅。
他推著車過來了。
孩子們沒想到他會過來，激動的還以為是賣炮仗的叔叔，激動的要讓楚湘買下來。
舒澤低著頭看著孩子們，笑了下，「不用買了，送給你們。」
「真的嗎？」幾個孩子異口同聲。
「當然。」
孩子們看向楚湘，拿不定主意。
楚湘抿了下唇，「你怎麼會過來？」
「跟楚叔祝新年的時候，知道有不少的孩子過來，就想著你們應該沒準備夠，我們家沒小孩，就把這些送過來了。」
「湘湘姨，我們可以拿嗎？」幾個孩子早就按捺不住了。
楚湘點了下頭，「拿吧。」
「好誒！」
一經允許，就激動的不行，一起湊過去拿自己喜歡的了。
玩煙花鞭炮這些挺危險的，楚湘不可能放任孩子自己玩，跟舒澤說了聲謝謝就去教孩子玩煙花了。
孩子數量太多了，又不同玩仙女棒，她隻好抬眼，看向舒澤。
不用說，舒澤也明白了，他也挨著手把手教小孩們玩，這一車，足夠他們玩一個小時。
直到一車玩完，幾個孩子才累了，跑回屋內去，喝水的喝水，睡覺的睡覺。
楚湘送完最後一個孩子，她沒進去，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停下來，再轉過身時，舒澤果然還沒走，輕靠著購物車。
滿天的雪地裏，他目光靜默而又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