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跟了夜戰,喬西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冷落。
他眉心微蹙,唇瓣微張,剛想說什麼,肩上一重,他扭頭。
一隻細長白皙的手,搭在他的肩上。
夜戰搖搖頭,一雙深邃幽深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桌上的白紙上。
大約十幾分鍾,沈老拿著一張照片和一張紙,比了又比,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
他放下筆,發信息要人過來取畫。
一些列操作後,他這才正式地看向參觀著牆上繪畫的兩個男人。
“喂,你們兩個小屁孩做什麼呢!”
小,小屁孩?
喬西憋屈極了,好在他會狐假虎威。
“你知道我家先生是誰嗎?放尊重......”
“閉嘴,”
夜戰凝視著男人兩鬢的白發,想到這四麵牆上密密麻麻的圖紙,他彎腰鞠了一躬。
“沈老,晚輩這次過來,是希望您能幫我畫一幅像,祝我早日找到弟弟,”
“嗯,還算有禮。”
沈老讚賞的點了點頭,隨即擰開自己的保溫杯,喝了一大口茶水,又將茶沫吐了回去,關上杯子後,重重砸在桌麵上。
“東西,你們拿回去,照片拿過來,我正好剛剛結束工作,看在你誠心,幫你一把。”
這事,算是成了!
夜戰唇角一勾,語氣從容儒雅,“多謝。”
說完,朝著喬西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訕訕地上前,收回袋子後,從立公文包裏,拿出一張圖片,放到桌上。
照片上,男孩穿著灰撲撲的小背心,露出的手臂可謂是皮包骨,上麵還有不少青紫花紋,離得近些,還有煙頭燙傷的痕跡。
身上成了這樣,臉上也沒好到哪去,嘴角處腫的老高,眼睛那也青一塊紫一塊。
沈老眉眼沉的厲害,這孩子當年,受了不少罪吧。
看五官,應該和眼前男人毫無血緣關係。
難道,他打的?
夜戰看出他的疑惑,主動解釋,“他是我妻子的弟弟,當年走丟後,曾經被兩個家庭收養過,這照片,就是我從其中一戶人家裏找到的,還請沈老出手,幫助我早日找到他。”
“嗯。”
瞧著男人通體的矜貴氣,沈老信了他的話。
拿著照片,在紙上一頓構思比劃,那愈發熟悉的輪廓,驚得他瞳孔驟縮。手中的炭筆也被無意折斷。
夜戰瞧著那斷了的筆,以及紙上的各種黑點和輔助線,他雙眸半眯,陷入沉思。
什麼情況下,一個畫師看到自己的畫,會如常這樣失態的神情。
除非,他認識畫中的孩子。
“對不起,我今天已經工作十多個小時了,有些疲憊,你過幾天再來吧。”
沈老撚了眼中思緒,麵無表情的開始趕人。
夜戰緊緊凝視了他兩秒,眼中思緒萬千,最終隻是拿出自己的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沈老,我是真心想找到我家小弟,還請有消息了後,聯係我。”
說完,提著賞畫喬西,大步離去。
辦公室裏,沈老拿著名片,盯著上麵的名字和集團名,眼中震驚更甚。
坐在椅上良久,他終於起身,拿著自己的畫稿,去了局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