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景沅故意抖的包袱,紀晏這次沒有生氣。他將對方輕輕攬在懷裏,指腹緩緩摩挲著那纖細的脖頸,最後落在景沅的左耳上。
他吻了一下,低聲說:“生老病死是常態,如果我真的去世了,你要開心地活下去。”
景沅雙眸似有不明:“你不要我給你陪葬嗎?”
“陪葬”這個詞,頗為煞風景,用到這裏似乎並不能表達景沅的感受。但紀晏聽明白了,扶著他的腦袋,輕輕拍了拍:“不用。”
景沅琢磨了一會兒L,眼神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堅定:“用!我會陪著你的。萬一我們能一起重生再續前緣呢?”
紀晏開玩笑:“再續前緣?沅沅怎麼知道,我下輩子還想跟你在一起?”
景沅咕噥一聲:“我就知道。”
紀晏收緊箍著景沅腰腹的手臂,將下巴深深埋在對方的頸窩,呼吸間帶著幾l分病氣:“嗯,答應你。”
景沅承受著紀晏的重量,全身沉甸甸的。他思考很久,又說:“紀晏,這個世界我隻愛你一個人,跟別人都是虛情假意。”
紀晏微微蹙眉:“你跟誰虛情假意了?”
景沅語言有些混亂:“我跟別人都是逢場作戲,隻有跟你是真的。”
紀晏鬆開他,好不容易含起笑意的臉上染上幾l分冷意:“你跟誰逢場作戲了?”
景沅:“就綜藝求生遊戲裏那些帥哥唄。我跟他們套近乎,純粹是為了拿到物資。而跟你在一起,我心甘情願願意把吃得白給你。”
紀晏凝重地瞧著他,慢慢琢磨這句話的含義。願意把吃的拱手相送,恐怕就是景沅表達愛意的最高境界。
當然,還有殉情。
“被你氣的頭痛。”紀晏不打算再糾結這件事,輕輕掀開被子:“陪我睡一會兒L。”
景沅點頭,三下五除二將全身的衣服脫掉,隻穿了條白色平角內褲,非常絲滑地鑽進紀晏的被窩。
他很乖,充當紀晏的抱枕擺件。
紀晏眯著眸,說話時帶著一絲鼻音:“你的內褲什麼時候買的?”
自從兩人結婚後,幾l乎景沅所有的日常用品都被紀晏一手包辦。
這條內褲,並不是紀晏挑的。
“我自己買的,拚多多一塊九。”景沅輕顫睫毛,隱瞞了一小段自己的心裏想法。
紀晏給他挑的內褲雖然舒適好看,但特別顯小。尤其是兩人在一起對比時,更加明顯。
或許是自尊心作祟,景沅自己挑了這條顯大的內褲。特意請了好幾l個朋友幫他砍價,才以一塊九的超低價格拿下。
紀晏被氣得頭暈,敲了敲他的頭:“一塊九的內褲你也敢穿?”
“原價一百九十九,是名牌內褲。隻不過我請大家幫我砍價,才便宜這麼多錢。”
紀晏差點被繞進去,忽地意識到一個問題:“你請了多少人?”
景沅:“雲水澗的所有員工。”
紀晏微微抿唇:“所以,大家都知道你的內褲款式和尺碼了?”
反應遲鈍如景沅,想了半天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可不願意承認錯誤的他振振有詞:“看見又怎麼樣?他們總不會在背後說我小吧?”
紀晏平躺在床上,勸誡自己要保持淡定。
景沅畢竟還小,又是穿書來的,許多事情辦的有點紕漏也正常,缺心眼也正常。
他如果每件事都要生氣,估計會是個短命的。
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他要快點適應景沅的風格,避免英年早逝。
“沒關係,就這樣吧。”
紀晏將台燈關上,摟著景沅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景沅靠在他懷裏,仍然在喋喋不休:“你放心吧,我在雲水澗有私人衛生間,別人看不到我的尺——”
話音未落,他的嘴唇被封住。
緊接著,紀晏起身覆在他身上,將他結結實實地收拾一頓。
到最後,軟成一攤水的景沅喃喃自語:“別來了,求求你…”
“以後,我再也不用拚多多了。”
靜謐的夜裏再次響起一道清脆的皮膚碰撞聲:“沅沅依然,抓不到重點。”
…
[五年後]
“三、二、一!”
“恭喜雲水澗南葉街店開張大吉!”
新店門口,雲疏身著一套剪裁得體的純白色西裝,隨員工們鼓掌歡呼。
這是雲水澗在國內開的第十家分店,也是目前國內最大規模的店麵。
十全十美加身,景沅非常重視。所以一開業,便派雲疏擔任總經理,待門店運轉正常後,再回寧城總部。
白色勞斯萊斯內,景沅默默躺在副駕駛,悠閑地享受著午後難得的寧靜。
上午他累得夠嗆,為了籌備新店,已經好幾l天沒有睡安穩。還有一個月,他的三十歲生日就要到了。歲月流逝得很快,雖然上天格外憐惜他,沒在他的臉上體現出歲月的痕跡,隻是氣質稍顯成熟,但精力和體力都大不如從前,跟年輕時差了很多。
當然,跟他疏於鍛煉也有億點關係。
畢竟極度自律的紀晏無論是身材還是顏值都維持得很好,腹肌的手感從未變過。
每次睡覺時,景沅都要摸著紀晏的腹肌入睡,這是他新添的小毛病。
為此,紀晏開玩笑說,這是景沅鞭策他經常鍛煉的另一種方式。倘若腹肌沒了,景沅的愛估計也會消失億點。
“景總,我們要回七星灣嗎?”
“酒店多沒意思?”
“紀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