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腦袋,低頭定定的看著江懌。
沈清揚看著他被枕頭擋了一半了臉,隻能看到一半的直挺的鼻子,和抿緊的唇,還有刮的很幹淨的下巴。
就是這個男人,幫了她很多次,在一次莫名的萍水相逢中。
不禁的去想,如果沒有遇見他,是不是她現在已經屈服了,乖乖回家準備嫁人,用自己僅剩的價值去拯救沈氏集團的危機,做一個花瓶,做一隻籠中雀,被掌控的木偶,度過奢華又無趣的一生。
她就一直盯著江懌的臉,想著。
幸好,遇見!
雖然橫在他們中間的問題依然是個問題,但是這些想象中的阻礙讓她突然生了一種叫堅定的東西。
在他聽不見的時候,沈清揚輕聲說了一句。
江懌,我大概真的很愛你,竟現在就想和你度過一生了。
說完這句,她又去看江懌安靜的臉,腦子裏因為害羞還是溫暖還是別的什麼燒的開了鍋,不知道是因為低頭的時間太長還是燒過了頭,她臉上還有點發熱。
不過還是不想挪開眼。
直到外麵開始變亮,沈清揚瞅了一眼窗外,還感歎著時間過的怎麼這麼快。
視線明朗之後,她還是借著殘存的那點無恥,掀開被子的一角偷偷看了一眼大長腿,又強行假裝毫無痕跡的替他掖了掖被角。
隻是手沒再縮回來,用一個指尖戳了下江懌的後腰。
滾燙的。
果然回溫快,應該是陽氣大。
江懌突然翻了個身平躺著,順帶著把她也壓在下邊了,而且她戳後腰的食指還是曲著的,這會兒壓著有點痛。
沈清揚小心的抽了一下手,沒能抽出來。
試了十來分鍾,手指的酸麻感越來越強烈,接著撲向了整條胳膊。
沈清揚覺得再拿不出來,她手指能缺血壞死了,也顧不上會不會驚醒江懌了,趕緊把自己的手往外抽。
剛抽出來,江懌突然動了動,沒等她把手收回自己的被子裏,就已經被江懌一把抓住了。
這反應能力讓人佩服。
接著才睜開眼睛,瞪了她半天,才說了一句,“你幹什麼?”
“鬆開。”沈清揚活動了一下食指,“我手指要斷了。”
“我抓的是你的手腕,我都沒使勁兒。”江懌還是盯著她。
“你壓我手指了。”沈清揚伸出食指,“就這根兒,差點斷了。”
“我為什麼會壓著你手指,”江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睡的那半邊兒,“我睡的挺老實的,也沒過界。”
沈清揚非常尷尬的沉默著。
“你的手為什麼在我被子裏?”江懌轉回頭繼續盯著她。
“我哪兒知道。”沈清揚理不直氣也壯的說,“這是我的地界,我想把手放哪就放哪,想往哪裏伸就往哪裏伸。”
江懌歎了一口氣,鬆開她,“我瞌睡都讓你嚇沒了。”
“嚇著你了?”沈清揚問。
“正做夢呢,突然感覺有人碰到自己。”江懌說。
“又做噩夢了嗎?”沈清揚皺起眉。
江懌努力想了幾秒,坐起來,用手抱著腦袋在頭上扒拉了兩下,“好像忘記了,你手沒事吧?”
“沒事。”沈清揚捏著食指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