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1 / 2)

盼人窮猜測準是魏峰壞了事。白花蛇乘機挖苦說:“這下好看了吧!引狼入室,我就看魏峰不是個好東西,鷹嘴鼻子鷂子眼,你還把他吹得天上沒有地上缺,自摘的苦果自己吃吧!”這真是火上加油,盼人窮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立馬報複。

晚上記工,魏峰剛把會計室門打開,盼人窮就來了,白花蛇緊跟其後。盼人窮煞著黑臉說:魏峰,把鑰匙交了,你被撤職了!”魏峰一愣問:“憑什麼撤我的職?”

盼人窮眼一瞪說:“你就是我提上來的嘛!讓你幹不讓你幹還不是我一句話!”

“噢!原來如此,”魏峰說,“怪道你不讓社員大會選會計,當不當這會計到是淡事,隻是你別忘了,現在是社會主義不是封建主義,你能在一隊獨裁一輩子嗎?”說著,打開抽屜,收拾了他的東西,把銷匙往桌子上一撂走了。這時已來了好多來記工的人,個個目瞪口呆,嘰嘰咕咕議論著。白花蛇喜不啦哈拾起鑰匙,有意和那些青年娃**罵俏,顯出幸災樂禍的樣子。可她記工像蝸牛爬,拐拐彎彎,連阿拉伯數字都寫不好,動不動就嘴噙筆杆寫不出那奇奇怪怪的漢字來。逗得那些年輕娃哈哈大笑,故意調笑她,東升說:“牡丹嫂,耙字是這樣寫。”他在紙上畫了個“耙”形狀。

敢明說:“花疙瘩就是一個棍棍,下邊吊兩個蛋蛋,這你見多啦!”

“哈哈哈……”眾人笑。

白花蛇用蘸筆戳他,敢明一閃,把藍水濺到了冬冬的白襯衣領子上,冬冬大聲罵:“媽的,這是記工呢還是攆圈呢?”

鳳竹和雲芝豁開這些男青年往內擠,“閃開!閃開!現在是我們這半邊天掌權啦!男半邊天靠邊站!”

李嫂好容易從人堆內擠出來,把記工本往腋下一夾,邊走邊罵:“一隊沒人啦,什麼爛鞋臭襪子都拉出來撐門麵!”

秀梅和畢霞聽說一隊撤了魏峰的會計,怕他有情緒,跑過來看。

魏峰笑著說:“我早都不想幹了,在這樣的主子下邊幹,玷汙我的清白呢!”

畢霞說:“你也太認真了,我看為人處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能活下去呢。”

秀梅說:“不要你當會計才美!峰哥,明年你給咱把團支書當上,把咱大隊的青年工作搞出點氣色來!”

“哈哈,”魏峰笑著說,“你這是讓賢呢?還是要我奪權呢?我可沒那野心。”秀梅說:“看你想哪裏去了,**的原則是‘各盡所能,按需分配’,我和你比就好像是火柴盒和大船,總不能讓青年們乘著火柴盒到大海內去航行吧!”畢霞拍了下秀梅說:“該把你叫‘鐵嘴梁’。”魏峰說:結論正確,怪不得青年們都服你。”

“五四”青年節,公社舉行籃球賽,上龍大隊的女籃得了冠軍。籃球隊長車玲玲可高興啦,她捧著獎牌跳跳蹦蹦和同伴們笑鬧著往回走,球場上激烈戰鬥的熱情還沒冷下來,她們追憶著一次次失利和那追回最後勝利的激戰。快到大隊時,秀梅說:玲玲,你順便把獎牌送到大隊去。”

玲玲拿著獎牌,興衝衝向黨支部所在的小院子走去。大隊部靜悄悄的,午後的陽光在屋脊上凝固了似的,濃綠的梧桐樹把陰影投在窗欞上。她走到小院裏,見黨支部門閉著,她放輕腳步,想把阮支書嚇一跳,然後再讓他為這振奮人心的勝利高興高興。

她躡手躡腳走到門口,猛地把門一推,這一推可給內邊的人來了個措手不及。“七寸子”陳虎正趴在白花蛇的肚子上來不及滾下來。白花蛇轉了個身捂臉爬在炕上,**窘態讓人發嘔。陳虎也急忙摟褲子,臉朝牆站著。玲玲嚇呆了,半晌不知所措,她忽然清醒了,把獎牌放到靠牆的桌子上轉身往外走。七寸子使了個眼色,白花蛇搶先一步跨出門“啪”地把門帶上,剛好把玲玲關在門裏邊。七寸子煞著黑臉從後邊去摟玲玲,玲玲氣得喉嚨眼直冒火,急得真想大聲喊,她到底是個運動員身體,轉過身猛一推,就把陳虎推了個後蹲,她急忙扭開門跑出去。

出了大門不遠,追上了白花蛇,對著她的脊背“呸呸”唾了幾下,罵了聲:“不要臉!”快步走回家去。

白花蛇臉紅一陣,白一陣,但還強裝洋洋自得,看看四下無人,怯怯還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