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失琮以後,車老爹一直臥床不起,茶飯不思,人一天天消瘦下去。左鄰右舍的好心人輪流侍候他。梁主任也經常安慰他,囑咐他好好養病。並通過報紙、電台等宣傳機構登廣告、貼照片尋找玲玲下落。
白花蛇對玲玲失琮,高歌出走幸災樂禍,巴不得車老爹早些斷了氣,方解她心頭之恨,到那時,別說這半個北方房基地,就連車老爹的整個院子都得歸她。可車老爹家一天人來人往,這個看望那個侍候,遲遲不見噩耗傳來,這又使她像吃了葡萄喝了醋,心裏思謀:如不灰上潑水,說不定還真要死灰複燃呢,於是她又籌劃著尋釁鬧事。
這天,秀梅侍候車老爹,正準備煎湯藥,忽聽後院傳來“嗵嗵嗵”的聲音,她端著藥罐子來到後院,看見白花蛇用钁刨兩家基地正中間的隔牆,秀梅說:“牡丹,你這是幹什麼?”
白花蛇說:“馬槽怎插下你這驢嘴?我刨我家的牆,與你球事?”秀梅憋著氣說:“牡丹,你把嗛放幹淨點,你這壞東西,害得玲玲瘋了失蹤了,車大伯病了,你還不肯罷休嗎?”
白花蛇說:“誰把她害的?她做了不要臉的事,見不得人,自尋短見了,還想嫁禍於人?”
秀梅義正詞嚴地說:“不要臉的正是你,你在大隊胡來,讓人碰上了,反而嫁禍於人!”
“你……你血口噴人!”白花蛇氣急敗壞地說,“你有什麼證據?”
“我親眼看見的,那天玲玲送獎牌的時候,我就在外邊站著,一切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給你留了點麵子,沒想到你就這麼蛇蠍心腸,要知道這樣,早把你精屁眼捆住送公安局了!”
白花蛇像被人捏住尾巴的蛇一沒訣了,於是大耍無賴,“你胡說,你臭嘴放臭屁,呸呸呸!”她把髒兮兮的唾沫直往秀梅身上噴,秀梅大怒,把藥罐子摔過去,正中白花蛇的麵,藥渣子塗了她一臉一頭,每日內忘不了塗脂抹粉的臉,一下子變得花裏胡哨。她惱羞成怒,大施淫威,撂下钁就撲上來拉扯秀梅。她那裏是女籃中鋒秀梅的對手,她全當迎麵滾來個爛皮球,輕輕一推,就把她推了個仰麵朝天。白花蛇還不服氣,爬起來抓钁頭,儼然要與秀梅拚個你死我活。秀梅眼明手快,從矮牆上抓起塊半截子磚說:“你來,你敢向我動武,我讓你腦袋開花!”
白花蛇深知秀梅厲害,木然僵立。她見硬的不行,又耍死狗,往地上一滾說:“你打!你打!我不活了!”並大聲喊:“來人呀!秀梅殺人了!”一邊喊一邊往秀梅腳下滾。
秀梅用腳尖把她踢開說:“打你還嫌髒了我的手!”白花蛇見秀梅不動手了,又假逞強說:“你不敢打我!打死我你也不得活!”
秀梅說:“敢打死你就不怕死,全當豁一條命為民除害呢!”人們聽見吵鬧聲都趕來看,見秀梅手裏捏著磚,怕真弄下爛子,連拉帶推把她拖開,秀梅指著白花蛇說:“告訴你,別囂張!玲玲走了你以為這事就完了,等著瞧吧!”
白花蛇見眾人把秀梅拉回屋去了,又施淫威,坐地大罵:“你可不打嗎?你不敢打!你是膽小鬼,你是女子家娃!”
李嫂到跟前拉了她一把說:“好娃,行事不敢太過了,起了眾,還有好敬的給你?”
白花蛇順勢跳起來,越發不可收拾,拍屁股篩胯罵廣你有本事出來嘛!你啞啦!你窩根啦!你鑽在屋裏生私娃啦!”
秀梅聽得耳根發麻,臉脹目紅忍無可忍,站起來就要往外衝,眾人拉住死活不放,秀梅頓足搖頭說:“你們放開我嘛,難道要活活氣死我不成!”
車老爹在炕上哭泣著說:“秀梅,聽大伯說,為我的事犯不著和那婊子鬧。”白花蛇氣焰更加囂張,扯開嗓子罵廣日你媽,什麼逑搗下你個野種,欺侮你老娘來了,你不撒泡尿把你照照!”
秀梅借眾人不注意,“忽”地衝出門,一個箭步跨過矮牆,直取白花蛇。白花蛇見秀梅二次衝來,麵帶殺氣,早嚇得魂不附體,“紮”地息了聲,夾著尾巴跑回屋去了。
吳老太見自家媳婦敗下陣,連滾帶爬地跑出屋,“啊呀,小婊子好厲害,想殺人嗎?我把老命給你,看你是殺還是剮!”
李嫂見老潑婦出了陣,怕秀梅吃虧,忙把秀梅往外掀,吳老太乘機跑到跟前,右手揪住秀梅的胸襟,左手指指戳戳,“婊子長婊子短”地罵著,秀梅眼尖,說時遲那時快,右手往前一伸,抓住吳老太的左手食指,隻聽得“咯吧”一聲響,吳老太便死豬般蹲在地上,殺豬般嚎叫著:“呀呀媽,不得了啦!婊子秀梅把我的指頭崴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