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烈陽眼神一寒,他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隻頭獸的眼神,“如果我們能先殺死這隻頭獸,援軍來了也會輕鬆很多。”
頭獸是一支嗜血獸軍團的領袖,它們智慧很高,指揮著整支團隊的所有行動。若能先把它搞定,那它們的行動就會變得很混亂,沒有章法。這樣的軍團那麼數量多一些,也不會太難對付。
晨墨點點頭,烈陽的想法和她不謀而合。
兩個人把主意和博加一說,博加立刻點頭同意。雖然已經叫卡盧去搬救兵了,但門口這麼多的嗜血獸,就算部落的人來了,也是一場硬碰硬的仗。所以能在援軍來之前,想辦法削弱對手的實力,那當然再好不過。
晨墨跑到一個死角裏,乘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從儲物鐲裏拿出兩人的弓箭,雖然這樣人家也很疑惑她是怎麼突然拿出把大東西來的,但總比當著他們的麵憑空變出的好。好在獸人的心思不會拐彎,這種時候大家隻想著怎麼對付嗜血獸,沒人留心這種不合常理的小細節。
嗜血獸並不知道山洞上開的口子裏,那兩個血管裏流淌著最令他們最喜歡的食物的家夥,手裏拿的是什麼,所以紅毛頭獸看到他們拉弓對著它,卻也沒有任何閃躲的意識。反正它們在這片大地上強橫慣了,仗著數量多,又聰明狡詐,鮮少遇到敵手,自然心中的畏懼也很少。
可就使這份不以為意和一時大意,葬送了它的生命。在疾風破響之中,兩支箭一前一後,相隔不過幾秒的時間,像鋼針一般釘進了它的身體。
前麵那支略大一些,射到了它的胸口偏下一點,雖然不是絕對的要害之處,但因力量驚人,箭身幾乎沒入了一大半,疼得它鑽心入骨。還沒等它反應過來,後一支已緊隨跟上,射入它額頭正中要害,射破頭顱,鮮血入注。
紅色頭獸哀嚎一聲,倒地,四肢抽搐片刻,就這麼咽了氣。
晨墨和烈陽沒料到自己運氣會這麼好,那家夥居然不躲不閃,讓他們一擊得手。兩個人麵露喜色,隻見原本還在瘋狂搶食的嗜血獸們,受了驚般地紛紛朝頭獸跑了過去。
幾隻嗜血獸伸出爪子撥了撥紅毛頭獸,又拿鼻子湊近嗅了嗅,確定頭獸已經死去後,這幾隻居然撲上去,爭先恐後地開始吸食它的鮮血。頭獸剛剛死去,鮮血還溫熱著,它們喝的津津有味,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曾經的頭領,一旦死去,無疑也成了食物。沒有同情、沒有倫理道德,這就是它們的生存法則。
不知是不是因為頭獸的血特別好喝,等後麵的嗜血獸擠進來時,頭獸的血已經被吸得差不多了。沒吸到血的顯然很憤怒,居然殘忍地撕碎了它的身軀,在一塊快破碎的骨肉間舔著,吸食殘留的點點血滴。
烈陽伸出手遮住她的眼,這樣殘暴的場麵,一向是雌性最害怕看到的。
晨墨卻掰開他的手,淡淡道,“沒事!…我早已經不怕了!”
烈陽聽得心中一緊,胸口莫名的酸堵難受:阿墨以前過得到底是什麼日子?!雌性不該是被捧到手心裏的嗎?
難道神使的日子,還不如部落裏的雌性?
至少部落裏的雌性,不用狩獵,也不用冒險,更不用看這樣慘烈的場麵!
可阿墨呢,能幹的不亞於一個雄性,但這種能幹卻隻讓他覺得心疼。
他是一個人流浪過,吃過無數的苦,在無數生死邊緣徘徊錘煉中,才有現在的能耐。他知道,越是強大的人,付出的代價越大。阿墨無疑是強大的,雖然先天力量不比雄性,但那敏捷的身手和聰明的大腦,卻是獨樹一幟,遠比雄性強的多,和普通的雌性更是天壤之別。
但她隻是一個雌性,能走到今天這步,她過去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該是吃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的代價?!
看著麵色淡然的晨墨,烈陽第一次強烈的覺得,眼前這個人,是多麼的讓人敬佩,也多麼的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