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
“郎君知道了娘子早上去法昭寺時馬兒失瘋受驚的事。”
奚淑雲起身出了內室。
院子裏,下人們跪了一地。
上午護著她前去的兩名護衛被架在長條刑凳上挨打,板子一下一下,一開始兩名護衛還能忍著,到後麵實在太疼發出了慘叫聲。
宋嶼站在廊簷下,對這慘叫聲充耳不聞,俊雅如玉的麵色此刻隱含身為宗子的威壓。
“少夫人出行的安危是你們的職責所在,本不該發生今日馬兒發瘋之事,更該在第一時間知會我這個主子,你們如此玩忽職守,這二十棍是你們該受的。”宋嶼今日的聲音沉而含鋒,不像以往那般溫和示人。
下人們大氣也不出一聲。
此時,宋嶼看見了走過來的妻子,目光放柔:“我方才才知早上馬兒受驚的事,嚇著你了。”
“已經沒事了。”奚淑雲沒想到宋嶼會為這事罰下人。
圓門外,緊步而來的宋夫人望著院子裏被打的護衛,眼中怒氣翻騰。
“公子明知這一院的人都是夫人的人,怎麼還下如此重的手。”黎媽媽在耳邊道:“多少也該顧及點夫人的顏麵啊。”
宋夫人冷哼一聲:“他眼裏哪還有我這個娘。”甩袖離開。
回到內室,和往常一樣,奚淑雲服侍著宋嶼梳洗。
“內眷出行的馬車,從未有馬兒失瘋之事,是下人失職,你當自個沒事就此揭過,往後他們若再犯這樣的錯,不見得會有今日這般幸運。”宋嶼道:“以後遇到這種事,不能姑息了事。”
護衛要能在她上馬車前檢查一下,或許就遇不上那個人了,奚淑雲想到與那個人的孽緣還要再繼續就後怕。
宋嶼覺得妻子這幾天總是神思不屬,似有心事:“娘子?”
奚淑雲忙道:“妾身記下了。夫君,院子裏的人都是母親安排來服侍你我的,罰了他們未知會母親,母親日後怕會怪罪下來。”
“以母親的性子,這事她該早早就罰了,估計這幾日姨母一家在給疏忽了。”
至於是疏忽還是放任?奚淑雲心裏清楚。
她一直覺得婆母仁慈性子寬厚,事實上,她既是顯貴嫡女又做了十多年宋門主母,將整個宋門打理得秩序井然,怎可能沒有手段。這半年,她被她所表現出來的慈愛蒙了心。
也是奇怪,既然婆母這般不喜她,卻從未夢到過婆母苛待她,反倒是夢到些旁人對她不利。
一時,安靜了下來。
換上舒適的常服後,宋嶼便要去書房。
“夫君。”
宋嶼轉過身看著她:“有事?”
奚淑雲隻是想與他說說話以增進些夫妻感情:“聽說來的姒家公子受了傷,可要緊?”
“都是些小傷。”
“那就好。”見宋嶼一直看著自己,等著她說話,奚淑雲隻得道:“沒事了。”
宋嶼點點頭,轉身離開。
奚淑雲有些失落地坐下,以往夫妻相處,要說的事說完就各做各的,如今她想倆人親昵一些,便多了些廢話,沒想到竟講得這般累,也是磨人。
萬州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