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奚永廷腫著半邊臉回家,把奚父奚母嚇了一跳,還以為宋家對他們兒子出手了,了解之後才放下心來。
“是那個齊玉媛說姒公子欺負她。宋嵐和那幾個宋家子弟便去挑釁了姒公子,這種事,換我也不能忍,簡直莫名其妙。”奚永廷一邊喝著母親給他燉的甜羹一邊說。
“你對那個姒公子好像挺有好感,常聽你護著他。”奚父略有些好奇。
“我是挺喜歡他的,他坦蕩、磊落,而且見解獨特,也不會自恃身份看不起來,就不知為何那麼多人不喜歡他。”
陸氏倒覺得是那姒公子性子不馴才讓從小到大聽話懂事的兒子覺得新鮮:“永廷,宋二公子宋嵐你覺得是個什麼樣的人?”
奚永廷想了想:“我和他聊得不多,不過他對我不錯,這次我被他不小心打到了,還給我道了歉。”
奚母與奚父互望了眼,宋嶼跟在他祖父身邊長大,已逝的宋老太爺在萬州是出了名的清正,這宋二公子卻是在宋夫人的身邊長大的,奚父道:“他娘,你先去休息吧,我和永廷好好聊聊。”
陸氏點點頭。
奚永廷趕緊起身朝娘一揖,目送娘離開偏廳後看向父親:“爹,您要跟我說什麼?”
“永廷,你十三了,從小懂事,又是你姐姐唯一的兄弟,一些事,爹和娘想了想,覺得還是要跟你說一說的。你心裏也好有個數,好好壞壞你自個掂量著。”奚茂將女兒在宋家的一些處境說來,但避過了女兒被害的事,隻說那宋二房三房的夫人是因為想要對女兒不利才被罰去了莊子裏。
永廷和淑雲感情從小就好,他擔心說得太多,他這個年紀又控製不好脾氣,憤怒下做出衝動的事來,因此隻是提個醒讓他上點心,過個兩年,相信他也能理解何謂不利了。
宋家同馨院。
六聯檀木屏風後,秋紋正給娘子換著手上的白紗,看見還挺猙獰的傷口,在拿開紗布時還會有點血絲被拉出,就心疼地落淚。
奚淑雲示意她不可出聲,安靜地塗上藥膏,綁上新紗。
謝嶼走進屏風:“傷口可好些了?我看看。”
“多好了,都已經綁好,下次再看吧。”
秋紋一咬牙,壯著膽道:“郎君,有更好的藥膏嗎?這樣娘子的傷口恢複得能快些。”
奚淑雲一臉無奈地責看了秋紋眼:“治傷都有個過程,哪有你這般迫不及待地?”
“這芙蓉續肌膏可是無用?”宋嶼關心地問。
“我這傷口深,一時半會好不得那般快,秋紋心疼我。”奚淑雲知道秋紋擔心她手上留疤,但宋嶼給的芙蓉膏已經是萬州城內最好的,一般的百姓壓根就用不起,她僅這三日便用了兩瓶,要真留下疤來,也是沒辦法的事,幸好沒人會來看她的手掌心。
“我讓人去問一問可還有更好的續肌膏。”
“謝謝夫君。”
秋紋鬆了口氣,高興地端水去了。
此時,蕊珠匆匆進來:“郎君,小廝來稟,說是知州大人讓您現在去趟衙門。”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