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怎麼了？”
“好像是頭疾又犯了。”
“那我明日就去看她。”水土不服起碼得好幾個月，奚淑雲已經打算主動出擊。
見娘子這般關心舅母，宋嶼心裏感激：“多謝娘子。”
“既是你的姨母，自然也是我的姨母，我關心她應該的。”嶼希望她能與李家的人和睦相處，對他來說，那畢竟是他外祖家，可這並非由她說了算呀，奚淑雲：“夫君，我想年前去趟禹州。”
“去禹州？”
“管家說那邊的鋪子已經有一年未曾細核過賬簿了，如今是我打理鋪子，此去既是核賬簿也算是跟各掌櫃見個麵。還找到了個香料配方的賣方。”
對於香料配方，宋嶼沒有多問，她知道妻子在萬州時就想開個香鋪生意，沒想到心裏還念著：“我公事繁忙，無法陪你前往。”
“我自己去就行。”
宋嶼有些不放心，但鋪子的賬也確實該核查了：“這是你第一次單獨出遠門，我讓牛伯跟著你一起去吧。”
“好。”
次日，奚淑雲打扮得光鮮靚麗去了李宅。
與李夫人見麵，一番噓寒問暖，誰也沒露半點不耐，客客氣氣。
“淑雲一來，我這病就好了大半了。我看你氣色也不錯，看來咱們皇都還挺養人。”自奚氏進來，李夫人便覺得她臉色紅潤，步伐堅實，雖說那毒要二三個月才見效，但也不該是這般紅光滿麵的。
“皇都不管是吃的還是玩的，都合淑雲心意。”奚淑雲笑道：“對了舅母，我明日要去趟禹州，我外祖家便在禹州的小縣城，那兒的糕點可是極為出名的，到時給您帶些來嚐嚐。”
“你去禹州做什麼？”
“臨近年底，各鋪子的賬都要查核。”
李夫人點點頭：“嶼兒陪你去嗎？”
“他公事繁忙，再說禹州一天的時間就能到，也不算遠，我帶蕊珠她們就行。”
倆人又聊了會，李氏才讓人送奚淑雲出門。
坐上馬車時，蕊珠道：“這李家人明明都是蛇蠍心腸的人，偏都長了一副可親的樣子。娘子還要與他們周旋，實在讓人惱及。”
“是啊，可又沒辦法。”奚淑雲也厭煩這種事，但一時也沒法快意恩仇。
很快，馬車到了宋府，奚淑雲一腳剛進院子，已等著的梨華過來：“娘子，奴婢查出這李家主和李夫人身上背負了三條人命，其中一人是在李家的長工，另兩名是與他們有生意往來的商人。隻要不滿他們意，他們都會想方設法地除去對方。”
芯珠倒吸了口氣：“這李家人也太可怕了。”
奚淑雲原本隻想知道李家的手段有哪些，以做防範，沒想到會查出這些來：“要是這樣，咱們的計劃得變一變了。梨華，去問一問這些被李家所害的親人想不想報仇。若想的話，讓他們將事情的經過都一一定下來。”
“是。”
次日，奚淑雲坐著馬車，帶著六七名護衛出了城門，朝著禹州而去。
禹州離皇都僅隔著一座山，山上開出來的官道聽說十多年前還是極為平坦的，但這幾年官府壓根就不管了，因此崎嶇不平，甚至還有不少地方塌了方。
也幸好這幾日都是大晴天。
因著路實在太過崎嶇，一行人並未在入夜時分趕到下一個落腳點，隻能在山上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