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筆潑天的富貴,東宮也在吵,不過是在一處暗室之中。
“可惡!”
“這個趙吉欺人太甚!”
“若孤當權,誓要殺他全家!”
這一刻,趙銘不複在李湛陽麵前斯斯文文優雅從容的模樣,麵目實在猙獰。
他確實有理由恨趙吉不死!
趙銘並非嫡子,他的母親當年隻是皇帝在潛邸時一時興起而寵幸就珠胎暗結的宮女而已。
不過當時大盛朝的開國皇帝,也就是他的爺爺,很喜歡他,還金口禦封為“好聖孫”,在其生前就立趙銘為皇太孫,等他父皇登基,他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皇太子。
至於趙吉,由於打小就癡肥,吃啥都胖,為爺爺不喜,卻為父皇鍾愛,等父皇登基後才得了勢,受封魏王之後更是變本加厲,處處與他這個正牌太子作對!
現在,趙銘的臉都丟盡了,隻因為他出手不夠趙吉大方,已經淪為京城小兒的笑柄。
“太子好,魏王好,為了妹妹好,齊齊把禮送;一指厚,一筐重,熒光與皓月,禮輕情意重!”
這句歌謠,從中午開始便傳遍了京城的街頭巷尾,三歲小孩都會唱了。
這種朗朗上口對比強烈還含沙射影的歌謠,不是拿他這個太子的臉麵往地上踩嗎?
妥妥是魏王府那邊人的傑作!
所以,趙銘已經是怒火焚身,恨不得生吞了趙吉。
見太子暴露本性,旁邊的兩個人卻沒有說話!
太子殿下難啊,皇帝登基至今已七年,這七年來太子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們兩人是一清二楚,隻能說是忍辱負重了!
現在都不是外人,又在暗室之中,若不讓他發泄一下,太子殿下早就沒了。
“呼!呼!”
趙銘連續深呼吸了兩次,才算穩住情緒,對兩人說道:
“兩位愛卿,如何教我?”
其中一個文臣模樣的家夥,首先說道:
“殿下,晉陽一直與世無爭,也在宮中為殿下說了不少好話,您以後還是要警醒點,千萬不要再說那種話了!”
他指的是,殺趙吉全家這句話,要知道趙吉和趙麗質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
“唉!要是晉陽是孤的親妹妹,那就好了!”
趙銘點了點頭,哀歎一聲。
他剛才情緒雖然失控,但真的沒想過會找趙麗質的麻煩,從來沒有想過。
在趙銘看來,趙麗質和趙吉那廝簡直不是一個親媽生的。
他比趙麗質大了好幾歲,小時候兩人確實很投緣,因為趙吉癡肥不能帶她玩耍,趙銘則不同,所以他與趙麗質的感情還是很深厚的。
可惜,血緣上總是差了一點,就這麼一點,便讓趙麗質總是一碗水端平,她隻要在趙穹麵前誇一句趙銘,那肯定會補一句趙吉也如何如何的好話。
文官點了點頭,又道:
“殿下,要按我來說,這反而是一件好事!”
不等趙銘質疑,文官接著道:
“這筆潑天的富貴,魏王拿出來,肯定為世人側目!陛下那邊會怎麼想?他肯定知道,以魏王的家底,正常情況下是拿不出來的!”
“這魏王拿出來,想要收回去,卻是難比登天!”
“李湛陽這個人,我也有所耳聞,他的師父陳東,最近還在士林之中使勁吹噓他是個儒商!再者說,李湛陽何德何能,敢獨吞了這筆錢?”
“所以,這筆錢,隻是暫時寄放在李湛陽手中!若我們能拿過來,為殿下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