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邊,迦斯的某套私人莊園。
演播內,這個首相次子的直播采訪節目還在繼續——
在得到一個月後結婚的肯定答案後,迦斯看著眼前冰冷的黑發男人的目光難掩愛慕與瘋狂,他終於讓這個男人臣服於自己了,雖然是一種極不光彩的方式。
他給謝無溫二十四小時內注射了十針聽話藥劑,現在看終於起了作用。
但是代價是謝無溫失去自我思考能力,成了傀儡。
但即便如此謝無溫對他的指令十個有九個也不會回應,今天這種幾乎有問必答可以說是友情大放送了!他此刻頗為興奮,喉頭上下滾了一滾,當著一眾記者的麵新下了一道冒險的指令,“福克斯,吻我。”
他雖然控製了他,但是從不敢近他的身。
這個男人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心理陰影,他到現在還記得死在地下室裏那個替身被紮穿的腦袋。
黑發男人沒有反應。
“福克斯,吻、我!”他將麵頰湊了過去。
黑發男人終於有了反應,他的眸光激烈變幻,最終變成了空洞的寧靜,他半隻起身子,慢慢湊了過去——
迦斯從未離他如此近過,更從未得到他主動的湊近,一時間心跳得幾乎要蹦出來。
在足夠近的距離,他從那雙幽深空洞的眼瞳中看到了自己。
那一瞬間他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隻見那綠瞳中漸漸有了水麵的波動,一圈圈的水紋讓他心跳極速拉高。
隨後,那雙眼睛忽然有了神采,像是冬眠的綠蟒逐漸蘇醒,那個男人的眼睛裏映著他恐懼的麵容,勾出一抹笑,“真惡心,硬生生把我惡心醒了……”
下一刻,迦斯一聲痛嚎,他感覺自己的頭瞬間劇痛,疼得像是要爆炸!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一瞬間錯開了那要命的視線。
“拉開我!快將我拉開!蒙上他的眼睛!”
屬下慌忙跑了上來,然而跑上來一個被控一個,甚至有一個精神力薄弱點的瞬間被控拿著機槍一頓亂掃,一時間慘叫聲和中彈聲不絕於耳,演播廳瞬間成了人間地獄。
最後,還是外麵的侍衛聽到了不對勁,打開門一槍特製的藥物打在謝無溫沒有知覺的胳膊上。
那雙眼睛終於又逐漸失去了神采,緩緩閉上。
迦斯躺在地上,麵色雪白,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劫後餘生的空氣,空氣中滿是血腥氣在飄蕩。
“管家,送客!”
來采訪的記者六個裏麵兩死三傷,坐上救護車飛也似的跑了。
他坐起身來,看著被綁在輪椅上的男人,目光又愛又恨又毒,還隱帶了不自覺的變態的仰慕,像是海蝦仰望擱淺的龍,一邊折磨對方,一邊又由於自身的弱小而催生出變態的毀滅欲。
這個男人精神太強悍了,竟然愣生生掙脫了他的控製。
那雙眼睛就跟他這個人一樣,十足的美麗,十足的危險,
絕對的狠辣。
他有好幾次想要下手弄瞎他的眼睛,但每次都偃旗息鼓,當一件藝術品太過完美的時候,就連他這樣的變態都不忍破壞。
他揮了揮手,“把他押進海神牢。”
他不會動他的眼睛,他如果瞎了就再也看不到自己了,那是迦斯無法忍受的,他恨不得占有他的全世界,即便是黑暗。
他要徹底毀了他的反抗意誌,哪怕不用藥物也成為一具言聽計從的傀儡。
……
謝無溫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呼吸有些不暢,全身發冷。
睜開眼睛,便見一片黑暗,黑暗中水光粼粼。這是一座水牢,他還是被固定在那個特殊的輪椅上,胸口以下被淹沒在水裏。
此刻他距離他從廢墟裏被挖出來不過三天,他身上的傷不僅沒有減輕反而更重,導彈造成的衝擊波讓他的大腦一直處於尖銳的嗡鳴狀態,雙腿被釘在輪椅上,右臂被折斷,斷裂的肋骨讓他每次呼吸都疼痛難當,而那十針聽話劑下去險些逼得他精神錯亂發狂,他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跡。
而就在這個時候,麵前忽然映出一片藍光。
下一刻,一個人的投影出現在水牢粼粼的石壁上,迦斯坐在昂貴的沙發裏,瞧著他儒雅的笑著,“親愛的,你醒了?喜歡你的新住所嗎?”
連日來的斷水缺食和各種各樣的折磨讓謝無溫整個人迅速瘦了一大圈,他麵容蒼白如鬼,然而那雙墨綠的眼瞳中的神色卻很平靜,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人,“你又躲起來了?”
迦斯麵目肌肉微微抽搐,明明自己處於上風,但是這個人一旦蘇醒,他便又有一種被壓製的恐怖感。
說來可笑,他雖然把人抓住了,卻連直視他容貌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他不敢。
這人睡著的時候像個精致脆弱的美人,可是一旦醒過來,流動的空氣都瞬間緩慢下來,順從地裹挾著這人的獨特氣場將獵物環繞,整個空間都跟著鮮活危險了起來。
迦斯從來不敢在這人醒著的時候仔細看他,那雙眼睛足夠要了他的命,而對方那層出不窮的狠辣殺招更是讓他頭皮發麻,每次見到他都提起一萬分的警惕,不敢有片刻的失神。
如今還是第一次如此直觀地和他“麵對麵”。雖然他是縮在不知何處的安全屋。
他沉默著看了謝無溫良久,從對方的眉骨,再到那漂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最後落到薄紅的唇,那人顯然發現了他放肆描摹的目光,忽然就笑了,“現在倒是敢看我了。”
這一笑倒是讓暗室也熠熠生輝了起來。
迦斯目光痛極了,為這個男人的強大美麗,卻不屬於自己。
“親愛的,你又想殺我一次,你需要一個教訓。別怕,事後我會治好你……你知道我的醫術的是不是?”
迦斯按下了一個按鈕。
水牢裏幽深的水池下忽然有藍色的光芒一閃,下一刻,無數電流瞬息如怒龍般席卷而來,瞬間穿透謝無溫的身體!
迦斯看著水牢裏
的監控,
心中又痛又爽,
謝無溫被電得反弓起身,他一身黑衣,受難的樣子宛如一隻垂死的天鵝,白皙的頸部都爬上了藍色的電流紋絡,大幅度的動作撕扯他小腿上的傷口,帶動的鎖鏈都嘩嘩作響,血水流出來,劇烈的疼痛讓他麵容一片煞白。
電擊結束後,他坐在輪椅上麵色煞白,眼睫半垂,完好的左臂手臂繃緊,電流在血管裏亂竄,浮現一道道藍色的痕跡。
“是不是很難受?這種電流不會要了你的命,但是能讓你體驗瀕死的感覺。這隻是最低的一檔,一共十檔,我開到最高你整個人都會生不如死——但是隻要你說一句話,隻要你說一句你愛我,我就立馬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