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白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一下下有節奏的敲擊,在這個寂靜的四周聽起來詭異異常。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她胸口一下下敲擊。
他似笑非笑的凝視著於瑾,勝券在握的模樣跟忐忑不安的於瑾相比,宛如天地之別。
“不敢嗎?”齊慕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於瑾緊抿著唇瓣,雙手糾結的擰在一塊。窗外的微風徐徐吹來,將她急躁不安的心勉強撫平。她深吸一口氣,伸手縮手都是一樣,像是打定注意,她咬牙拿起了牌。趴在桌上,生死就在眼前,在這一刻又猶豫不決了。
齊慕白見她這一副要死的模樣,唇角勾了勾。他隻看了一眼自己的牌,便冷冷丟在桌上。“開牌。”
薄唇吐出兩個字,於瑾已經第N次擦拭臉上的汗,手中的牌都被攥成一團。緊咬著下唇,她小心翼翼的將牌露出一個角。
當牌攤在麵前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往齊慕白那邊看一眼,一張臉驟然驚得煞白。
她眼神慌亂的轉動,握在手中的牌幾乎被汗水浸濕。許久不見動靜,齊慕白朝江文使了個眼色。
江文當即會意,對著於瑾小聲輕喚。“於小姐。”
於瑾沉浸在自己的驚恐之中,旁邊的江文喊了好幾聲才回過神。想到手中的牌,她驚慌失措地站起來,因為動作巨大,引得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響。
牌放在桌上,江文看了一眼,平靜道:“於小姐,你——”
“我知道。”沒等江文說完,她就頹廢的接了過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整個人在攤牌的瞬間已經麻木。
啪——
麵前忽然多了一疊紙,她分明在桌上看到契約兩個字。
“這是什麼?”雖然早就知道會這樣,但眼前看到的時候,心還是忍不住狠狠一顫。
齊慕白不以為然的拿起文件翻閱了兩下,冷冷地丟回桌上。“這麼大的字你難道看不見?按照之前說的,你要為我生一個孩子僅此而已。”
於瑾顫抖著手拿起桌上的合同,裏麵一頁頁都是甲乙雙方,但是內容最大的收益者明明是他。一旦出現任何問題,乙方將承擔一切問題。
單是這麼一條,就足於讓合同上的全部都作廢。
“憑什麼讓我一個人負責!”於瑾恨恨地將合同丟在他麵前,真不愧是做生意的,計算的清清楚楚,沒有半點損失。
“我不放手,你哪都別想逃,就憑這一條。”齊慕白拿起合同細細看著,深邃的眸子沒有半點波瀾。
於瑾憤怒地轉身就走,原本以為齊慕白至少會喊一聲,走到門口都沒有聽到挽留的聲音,完全沒按照她的計劃來。這樣下去,繼續談判的她也絕對討不到半點便宜。
目視著她奪門而去的背影,就連一向沉穩的江文也有些著急:“二少,要是讓於小姐走了,那事情處理起來也是很棘手的。”
“她很快就會來。”齊慕白優雅的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氣定神閑的姿態讓人望塵莫及。
他已經這麼說了,江文也隻能老實閉上嘴。
室內隨著於瑾的離開而變得寂靜,沉默了好一會兒,齊慕白忽然莫名其妙說了一句。“差不多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哢嚓’一聲,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於瑾果然從外麵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