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傳遞出一股涼意,某些部分還有水珠沁出,在這種常年不見天日的地方,溫度較低,整個環境裏都顯得潮濕。
前麵的路給人的感覺是一直很長很長,仿佛沒有盡頭一般,老大中途停下幾次,拿起腰間的匕首在牆壁上深畫了幾刀做了記號。
老大咬了咬牙繼續向前走去,腳步扣著心弦,終於,又摸到了自己刻上的記號,但奇怪的是卻沒有碰到老二,不應該,如果是原地打圈,應該要碰到老二的。
不對,一個令人恐懼的念頭浮上心頭,難道自己又走失了,被控製在另一片空間內了。邪門了,老大心裏想著,到底是什麼在操控著這一切。
在另一邊,老二還留在原地等著原地等著老大,時間在黑暗裏的流走速度並不明顯,不能明確的判斷白天還是黑夜。
曹石開始還能耐心的等待,可過了一段時間就顯得有點不耐煩了,一個聲音提醒道:“老大說在這裏等他,就不應該亂動”另一個聲音說道:“別死守規矩,也許再晚一步,老大就有危險了。”
老二艱苦的做著心裏鬥爭,最終選擇繼續等在這裏,就這樣時間又過去了一段,老大那邊還沒有任何反應,終於那個聲音又一次響起,這次更加強烈地說道:“老大肯定是有危險了。”
老二的最後一絲躊躇被打破,開始上路,向著老大出發的方向走去。老二把上身的那件已經有些破爛的破軍裝給脫了下來,弄了好多個皺之後綁在自己的鐵棍上,這樣可以增強耐燃的持久度。
老二點起這個臨時做的火把,火光立時就像一個嫵媚的女郎在這片黑暗裏,跳起妖嬈的舞蹈,老二舉著火把,大步的朝前邁去,由衣服燃燒所產生的一股很難聞的味道充斥開來,煙霧一直向上熏著牆頂。
老二眼睛睜的渾圓,像一隻警惕的貓一樣注視著四方,有驚無險的走了一段路,就在這時候,老二的火把出了點問題,鐵棍開始發燙,慢慢地越來越燙。
不得已老二隻有把“火把”往地上一扔。老二是不可能不要自己武器的,就等在原地不動,火光隨著時間開始減弱,直至四周重新恢複黑暗,老二現在心裏完全沒底。再加上有些焦慮,思緒更不能開展開來。
鐵棍的溫度漸漸降低下來,時間又這樣過去了一段。
老二收了收心,摸到鐵棍傳來的絲絲涼意,握緊它又繼續向前“探索下去,
“他娘的,這樣要何時才能走到頭啊,老子從小到大還沒有怕過什麼,有什麼鬼東西都出來和老子較量一下,別他娘的狗日的藏藏掖掖的,媽的。”老二大聲的喊道。
後來聲音越來越大,邊走邊罵道,突然有人抓住了老二的手腕,一把拉住了他,老二反應過來準備回擊,嘴裏還沒有停止罵道說:“是哪個王八羔子啊。”
“是我,二哥,”老三回答道。“老子不認識你,”老二回答道。握緊拳頭就打了過去,老三的傷還沒有好利索,躲閃不及,受了一擊,嘴角流出些血,又往後退了幾步,老二像一頭發怒的獅子,繼續朝老三橫衝直撞而來,老三這次一個閃身,成功的躲了過去。喊道:“二哥,是我啊。”
老二像喪失了理智不依不撓地攻擊著老三。
老三還是繼續躲閃著,老二毫無章法的追打著老三,老三趁機抓住一個漏洞,一躍上前,以手做刀的姿勢劈在老二的脖子上,老二登時暈倒過去。
老三鬆了口氣,緊接著一陣咳嗽,又吐出了些血。這是舊傷添新傷加上劇烈的運動的結果,老三扶著自己的胸口,深吸了口氣,稍微自己調節了下。
就跑過去看著躺在地上的老二,老三幫老二把了下脈搏,微微皺起眉頭來,很快撩起老二的褲管,拿出老二懷裏的火種弄亮了往他的腿上照去。
白色細小的蟲子布滿了膝蓋處,老三繼續往上撩去,直到大腿根部,這些白色的寄生蟲才止住了,但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等到爬到心髒部分的時候,那時候就晚了。
老三吐了口濁氣,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布包,裏麵長長短短的插滿著許多銀針,老三拿過長短不一的銀針經過火種消毒後,謹慎地往老二的腦袋上插去。
銀針在老三手上慢慢地滑動著,待頭上的銀針插完後,老三的腦門上已經滲出豆子大顆冷汗,別隻看插了幾根銀針,需要超乎常人的高度集中,很耗精神力。
老三擦了擦汗,繼續向老二的大腿根部處施針,在施針的過程裏,老二的身體不斷的有些輕微的動彈,約莫過了十分鍾,老三又慢慢地一根一根拔下那些銀針,收好。做完這一切後,老三的臉色看起來異常蒼白,這是高度集中精神的消耗的後果。
老二腿部的寄生蟲已經開始慢慢地“消散”下去,狂躁的表情開始恢複明靜。老三又從口袋裏掏出一顆藥丸給老二吃下去。老三的心情稍微地放鬆了下子。
老三吹滅了火後,靠在牆上休息,由於太累了,抵不過了“睡蟲”的侵蝕,陷入了夢境。
不知道過了多久,躺在地上的老二開始迷迷糊糊地醒來,翻轉了下身子,感覺到頭部有些疼痛,坐起身子來,發現自己不知道在哪裏了,對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想不起來了。
老二看著烏黑一切,想用手撐起讓自己站立起來,卻觸摸到了一個軟軟的物體,老二心裏一涼,心裏想到這下慘了,身體感覺發不出力。
老二的手僵在那裏,一動不敢動,心裏想你起當初打仗的時候,那個狗屁貪生怕死的連長所說的話:“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就跑。”老二稍微移了移屁股,調準好姿勢,準備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