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天崖麵目猙獰的回到地牢,周身散發的狂佞讓人不由得戰栗。剛剛從客棧趕回來的他,一肚子的怒氣。
酉時,水凝寒突然胎動,原以為預產期提前,哪知隻是虛驚一場。他不顧一切的趕往魔宮,心焦的為她檢查腹中孽種的動靜,換來的依舊是她的冷言冷語,和一張半年來一直隱藏在紗簾後那張令他魂牽夢縈的臉。
“打開大門。”
他命令著守衛大牢的侍衛,陰鷙的臉上有著山雨欲來的暴戾氣息。在他的命令下,大門被打開,微弱的燭光下,呼延魂蜷縮在角落,身子不住的打著顫。
白天的折磨已經讓他耗掉了大半的生命,苟延殘喘的留著最後一絲氣息就是為了再見水凝寒最後一麵。
聽到有人進門,呼延魂使勁全力的半抬起滿臉血汙的頭,整張臉隻有那雙明亮斂著水光的眼神能讓人看清,其餘的地方一片血肉模糊。
他不行了,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用盡了,如果今天在承受一次折磨,他肯定自己永遠不會活著出去了。
魔天崖閃著冷光的眼神掃向他潰爛的全身,嘴角挑起一抹愉快的笑。“呼延魂你知道嗎?我就是喜歡看你現在的樣子!哈哈,你知道自己這副鬼樣子有多可笑嗎?需要我拿鏡子給你照一下嗎?”
呼延魂微弱的冷哼,幹枯的雙手支撐著地麵,晃晃蕩蕩的直起身倒靠在牆角,努力讓自己的目光與他平視。“隻要你折磨我一天,就證明我娘子一日未接受你。就算你折磨我至死,我也會笑著離去,因為就算我死你也得不到她!”他內心譏笑著,沒想到自己虛弱到如此程度卻能這樣完整的說出一段足以點燃他狂性的話。
魔天崖握緊雙拳,指節泛白,眉間掀起巨浪,厲吼一聲:“該死!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話落,積聚了全身力氣的一掌擊向角落的呼延魂。
呼延魂冷笑閉目,死對他來說並不可怕,唯一使他放不下心的就是寒兒。寒兒……寒兒……他在內心呼喚,也許這是最後一次呼喚了……
掌風攸至,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火紅的身影飛身閃進地牢,揚起掌風硬生生接下魔天崖的一掌,一個漂亮的旋身穩穩的落向地麵。
反觀魔天崖,身子不穩的急遽向後退去,滑出三四米遠才艱難的穩住身形。“該死,你怎麼會在這裏!”魔天崖怒瞪著突然出現的紅衣女子,眼底有憎惡也有一絲的忌憚。
紅衣女子揚起嬌媚絕倫的笑容,兩道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嫵媚中竟帶著可愛。女子拍拍手掌,調皮一笑:“魔護法是怎麼了?這裏可是天玄教的地方,我出現在這裏有什麼奇怪嗎?”她故作無辜的問著,眼角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牆角的呼延魂,眉峰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哎呀,這是什麼人啊!怎麼得罪我們魔大護法了?嘖嘖,瞧瞧這淒慘的下場,鐵定是讓我們魔大護法心中極不愉快了。要不要小妹幫你教訓教訓他呢?”女子嘖聲搖頭,邊歎氣,邊靠近角落的呼延魂,伸手自懷中掏出一顆藥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他口中。
“你想幹什麼!”魔天崖大驚,快一步上前想攔下她。該死,早知道這女人不善茬!魔天崖不禁在心中低咒。
女子笑著收回手,緩緩壓了壓手掌,“莫急莫急,我隻不過是幫你出氣罷了。他中了我的噬心散,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萬毒鑽心之痛折磨致死。”
“我的事用不著你多管閑事!我尊你是本教聖女,倘若你再對我的事橫加阻攔,那就休怪我不念同門之誼!”魔天崖已經失了人性,陰沉不定的麵孔詭異的盯著女子。
女子倒也不再乎,甩甩衣袖淡然道:“既然你知還知我身份,就該對給聖女放尊重點,畢竟我的身份在你之上。”女子聲音淡然無波,平靜下實則隱含了不容忽視的威儀。不是她喜歡以身份來壓人,身為本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聖女,她不要求所有人都怕她,但至少要尊重,可這個魔天崖似乎早將自己視為了教主,對誰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魔天崖暗自咬牙,雙拳緊握。“這是我的私事,請聖女不要過問!”
女子笑著點點頭,“很好,你的事我也懶得管。”說罷,火紅的身影消失在地牢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