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酒是誰喝的,我的酒是誰喝的!兔崽子……兔崽子給我出來!”
門內迎虛子氣憤的在屋中來回踱步,瞪著眼,叉著腰,雙目圓睜的看著坐在一旁喂兒子的呼延魂。
“別叫了,當心嚇到我兒子。”呼延魂持著湯匙送到嘴邊吹了吹,漾起一臉慈父的笑容拌著鬼臉逗得懷中的孩子咯咯直笑。
“你你你……你竟然不讓我叫?”他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跳起來罵道:“臭小子,你知道那些酒多珍貴嗎?那是你師祖釀好留下來給我的,一百五十年的珍藏啊!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偷喝了我的酒,我非將他大卸八塊泡到酒缸裏去釀酒!”
呼延魂不悅的挑眉,發覺師父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轉,不禁狐疑問道:“你該不會以為是我偷喝了你的酒吧?”他就是想喝也不知道在哪。
察覺他銳利的目光朝自己射來,迎虛子連忙改口。“沒……沒那麼回事……”徒弟的酒量他是知道的,那麼多的酒一個人是喝不完的,除非……還有同謀!“鬼行雲和鳳雪痕這兩個小子哪去了?”他突然神經兮兮的問。
“前輩我在這裏。”一句話出自兩個人之口。
鬼行雲自門外走來,手中持著折扇瀟灑不凡。鳳雪痕則從屋內走出,一張沉靜的淡然無波。二人彼此互望一眼,心照不宣的齊齊走向迎虛子。
“前輩找我們何事?”昨晚吹了半宿山風,再加上起床後的宿醉,他的頭痛的快要裂開了。然而他依舊裝成一副倜儻不凡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也堆的十分做作。
迎虛子狐疑的湊到他身前,伸長鼻子在他周圍左嗅右嗅,而後又跑到鳳雪痕身前左嗅右嗅一番,才開口道:“你們沒有偷喝我的酒?”奇怪,怎麼嗅不到一絲酒味呢?照理說,偷喝了他那麼多酒酒氣應該不會這麼快散去才對。
“前輩這裏有酒嗎?”鳳雪痕平靜反問。
“呃……沒有,沒有。”他擺擺手,怎麼可能告訴這兩個小輩他這裏藏了不少好酒呢?“沒事了,沒事了,你們跟我進來一下。”撇下話,迎虛子悻悻然的轉身進屋。
見他進屋,鬼行雲湊到鳳雪痕身邊,笑眯眯的低聲問:“你是怎麼弄掉那一身酒氣的?”
“沒什麼,隻是覺得後山的湖水很清澈,洗個澡應該會解掉乏氣。你呢?”他無所謂的聳聳肩,平靜的麵容上染上了些許笑意,遠遠望去如一幅春意盎然的春景畫。
鬼行雲但笑不語,二人早已彼此心照不宣。鬼行雲朝屋內努努嘴,“進去吧,不然老頭會懷疑的。”
兩人相攜將要進門,卻在掀簾的瞬間聽到背後傳來呼延魂淡淡的警告。“在後山湖中洗澡的事千萬不要讓我師父知道,那是他煉丹用的水。”
二人微地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後轉頭望著一直垂頭含飴弄兒一副樂在其中的呼延魂,彼此眼中傳遞著一個信息,他怎麼會知道的?
懷著疑惑進門,他們始終不太明白。而呼延魂卻在他們進屋後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想知道他怎麼知道的是嗎?藏在後山的酒早已被他偷喝的差不多,而他每次偷喝後都會跳到湖裏洗上一個澡,這樣一來他師父一輩子都不知道是誰偷喝了他的酒。哦,他忘了說,後山的湖不止可以用來煉丹製藥,還能洗去一身疲乏和酒氣。
“老前輩,藥煉好了嗎?”鬼行雲迫切的問。
迎虛子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到他手中。“摻在茶裏、飯裏都可以,不過我建議摻在茶中比較保險,畢竟我們幾個都要吃飯,弄混了可就大事不妙了。”
“魂兒那邊就交給我來辦,至於水姑娘……行雲老弟就交給你了。她自上次受傷後身子一直恢複的不太好,你燉些雞湯給她順便將藥放在裏麵。”鳳雪痕道。
“也好。”鬼行雲點頭,將瓷瓶的藥粉一式兩份,一份他留下,一份交給了鳳雪痕。“我們分頭行動,午飯後他們會找我們談論打仗的事,那時候就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商量妥善後,二人將藥分別包好揣進懷中各自準備去了。臨出門前,依稀聽到迎虛子納悶的嘀咕聲:“到底是誰偷喝了我的酒呢?為什麼他們身上都沒有酒味呢?”
二人相視一笑,就此分手。
鬼行雲沒料錯,午飯後水凝寒果真叫他們出來一起商討關於打仗的諸多事宜。吃飯時就見她心事重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連飯都沒吃上幾口,幸好她提前準備了雞湯,借由這個借口他從廚房端出了一直在爐火上溫著那碗雞湯,沒費唇舌的就讓她喝了個精光,理由是她不全部喝光就不肯跟她談出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