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抱著白玉堂冰冷的軀體,不語不動,僵化如同雕塑。
眾人感他悲戚喪友之痛,也都不上去打擾。
隻有一直在旁邊不發一語的徐柘這個時候突然湊上來,突兀的掰開展昭緊攬住白玉堂的雙臂,就要去碰白玉堂,隻是人的邊角還沒有碰觸到,已經被前者一把撥開。
“你要幹什麼?”
展昭冷色以對,他難得有如此尖銳之時,這個時候的他沒有什麼心情去想其他的事情,他的世界就隻有懷中已經沒有了氣息的人兒。
徐柘被這麼一推,後腿本來就有傷的他一下在跌倒在地,痛的他齜牙咧嘴的一叫:“唉呦!”
一聲唉呦終於稍微的喚回了展昭的神誌,察覺自己言行過激,心有愧意,但是再一想懷中魂斷故人,心下悲苦,絲毫無道歉之意。
好在徐柘似乎也不介意他這一推,隻是掙紮半天才起,接著又湊到他身邊,伸手又去探白玉堂,見展昭怒容一現又要出手,急忙一邊後退一邊口中嚷嚷著:“你莫凶我,再不叫我看他,他就真的死定了!”
他一句話,頓時換展昭失措了,他急聲問:“你有法子救他?”
徐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徑自去查看白玉堂的脈搏和鼻息,又看眼瞼有查舌苔,半晌後含笑立身,麵露滿意之色,搖頭晃腦的回道:“他還有的救。”
聞此言,所有人喜形於色,這個青年的確是條漢子,年紀輕輕葬身於此荒漠,是可惜之至!
其中由以展昭為最,他驚喜莫名,起身乍問:“此話當真?”
徐柘含笑點頭。
眸中一掃方才死寂,一換動人神采,他焦急催促:“既是有救,為何還不救人?”
等了白天見徐柘沒有動靜,他方沉穩下來。
方才展昭驚喜莫名,一時忘了分寸,如今但見徐柘隻笑不動,方覺有異,於是靜下心來,稍想即了,想那葉青承諾救人之時,也有過要求,如今這徐柘恐怕也不會願意白白做工。
想及此,展昭不再愈,靜等徐柘開出條件。
徐柘顯然了他問意,也不辯解,隻是將眸光若有似無的掃向一直在側的公冶隼,後者見他一臉算計,皺眉。
展昭不解個中含義,救人如救火,此刻白玉堂命懸一線,他哪裏有功夫和精神在此猜那啞謎?
抱拳一拱:“漢陽兄可是有什麼難為之事?請盡管開口。”言下之意,展昭會答應他的所有要求。然而徐柘對他之允諾似乎並不感興趣,一雙目光還是飄在公冶隼的身上。
終於,他笑了一下:“非也,非是有所難為,隻是以漢陽一己之力,若要保住此少俠之命,實在困難,少俠傷重至此,失血過多,這世間僅有一物可換其一命,本近在眼前,奈何也是遠在天邊,端看公冶兄之慷慨氣度了。”他意有所指,聽的展昭皺眉。
公冶隼身體明顯一僵,怔了一下,隨即憤恨的瞪向徐柘,目光如炬。
後者無半分懼意,乃是笑的有些得意的看著麵色難看和一臉不解的展昭,一幅置身事外但是成竹於胸的模樣。
他一言,展昭無奈,轉首見公冶隼麵色鐵青,遲遲未見動作,展昭心急救人,無奈之下隻有唐突開口:“公冶兄若是慷慨贈物以救我此友,展某銘感五內,他日節草銜還,就是公冶兄之物難如登天,展昭也定當拚力而還!”